她擦干,他把她反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的像海,精准的擒住安璟的眸光,“二丫,昨天是我不好,我很累,累到不想解释,希望你能谅解我。”
“我当然想谅解你,可是谁来谅解我?我知道你很累,但是我让你累的吗?是楚律师自己要当个伟大的父亲,您的父爱无限制的爆发,累吗?您应该心甘如怡。”
安璟在灰暗的天气里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这些日子里遭受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像一串被点燃的爆竹,噼噼叭叭扔到楚钧身上。
刚才的缱绻温柔消失的干干净净,楚钧捏着额头很无力:“二丫那我现在解释好不好,你听我说。”
安璟挣开他,长发一甩扫在他的眼睛上,那么柔软的发丝还是把楚钧给打痛了,原来攻击的时候不在于武器够不够硬,而是在于攻击的部位是不是对方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
楚钧捂着眼睛哎哟一声,安璟却被怒气顶的耳膜嗡嗡响根本就没听到,她大步走出浴室,只留下淡淡的芳香。
在郁闷中度过了一天,中午的时候韩老师问安璟:“今天怎么不高兴,和老公吵架了?”
安璟点点头,她苦笑着对韩老师说:“师父,为什么人与人间会产生矛盾,做不到坦诚。”
韩老师的眸色染上一层迷茫,她想了想才说:“也许人要的太多,对别人要求的太多,安璟,想过没有,会不会你给的不是别人想要的,而别人想要的你也给不了。”
这么深奥的问题安璟不敢去想,那样头会疼的炸开,好不容易在没有楚钧电话和短信的情况下熬过一天,所以当安老师在校门口看到楚钧骚包的Q7时竟然眼睛一亮。
很快的掩饰好欢欣的情绪,安璟快步走过去,她一言不发的上车,楚钧也一言不发的开车,两个人像在演出一场哑剧。
楚钧把车开到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儿上,他猛地踩了刹车,安璟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楚钧并不答话,他闷头走下车,打开后备箱盖子,安璟就听到了小动物的狺狺哀叫。
安璟跳下车一看,原来后备箱里关了个白色的大狗,正是谢家辰家的妞妞,它此时被楚钧被胶带糊着嘴巴,水汪汪的小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安璟,就像一个被绑架的姑娘在求救。
安璟赶紧把胶带给撕开,她冲着楚钧喊:“你这是虐狗你知道吗?”
“给你遛,我和你一起遛狗,总行了吧?”楚钧伸手就把装着妞妞的大盒子给搬下来,妞妞委屈万分的从盒子里爬出来,大白脑袋蹭着安璟的腿一个劲儿呜呜“伦家可是高贵的萨摩耶,给坏银欺负去了,嘤嘤嘤,伦家不活了。”
安璟蹲下摸着妞妞的头安慰“妞妞不怕,他不敢再伤害你了。”妞妞好像听懂了安璟的话,伸出舌头舔着安璟的手心,一幅讨好的傻像。
安璟牵着妞妞就走,根本就不想理楚钧,楚钧在后面大步追赶:“干嘛呢,不是嫌我和蒋婷遛狗吗?我找一个大个儿的,我们沿着这条路遛3圈儿呀。”
安璟本来不想理他,却听他说的越来越气人,安璟红着眼圈儿回头:“楚钧你不觉得幼稚吗?简直是不可理喻。”
安璟又低头对妞妞说:“妞妞我们走,不理这个神经病。”
楚钧站在寒风里,他大衣的扣子没系,被风吹得飘来荡去,他恨恨的踢飞了脚下枯黄的树叶子,却不想飞起的尘土扑了他一脸,他淬了一口嘴里的碎草沫子,冲着安璟霸气的喊了一句话:“遛狗遛狗你以为那真是温馨的家庭剧?我他妈的被狗咬屁股了!”
这条路上行人不多,但总有那么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过,楚钧在别人看傻 逼的眼神注视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也亏得他脸皮厚,挺着腰板儿就帅气的那么一站:看什么看,就算被狗咬也是因为帅的被狗咬!
安璟和妞妞风中凌乱,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妞妞会被封着嘴了,她转过身看着楚钧,大声质问他:“你被狗咬就虐待妞妞吗?你这是连坐,又不是妞妞咬的。”
楚钧紧走几步上前握住安璟的手:“二丫,昨天实在是太乱了,那狗比警察可不讲理多了,而且这事儿太丢脸了,我觉得有损我光辉高大的形象,你就别生气了。”
安璟能不生气吗?她气楚钧这么大的事儿还爱面子,她使劲儿想挣开楚钧的手,没想到反而被楚钧搂住:“二丫,真的太丢人了,我这个爸爸不过才当了两天就频频出状况,灰头土脸的太狼狈了,我不好意思说,而且心里也特烦,你说我怎么就连个孩子也搞不定呢?”
安璟没他力气大,索性就抬起脚在他穿着柔软光亮的小牛皮靴子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楚钧痛得一哆嗦,但他却还是动也不动,一定要让二丫把气全出了。
安璟踩完了自己先心疼起来:“你就不知道躲呀。”
楚钧笑的贱兮兮的:“就是让我心疼的,我不躲,踩死我都不躲。”
“谁心疼你了,我是心疼鞋子。”安璟诚心不让他好受,就和他反着来。
“鞋子也是我脚上的,我当你心疼我了,二丫那个狂犬疫苗可真疼,还要打三次。”
“你活该。”安璟嘴上骂的狠,眼睛里却有了湿意。
“是,我活该,你要是不解气也咬我几口。”
楚钧撸起袖子,露出带着白金薄壳手表的麦色手臂,送到了安璟嘴里。
“呸,你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狗呢。”安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个楚钧真是太可恶了。
“不咬那你掐也行,就是别抓脸就成了,给人看到不好,啊…。。二丫你咬的真疼。”
安璟还是下口了,一点也没留情,两排深深的牙印儿里甚至渗出血丝,楚钧疼的眉眼睛都皱成一团,他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安璟咬了人自己却哭了,大颗的眼泪掉在楚钧手臂上,她嗓子有些哑,却仍然说着狠话:“反正要打针,再见点血也没什么。”
楚钧见人哭了赶紧抱住:“乖,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安璟趴在他胸前瓮声瓮气的问:“到底怎么给咬的?那狗还真会找地方。”
楚钧啧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开口:“本来也没什么,在*物医院给Jone捡到的流浪狗收拾好了就带他们回家,走到一个小公园的时候Jone看到那里有好几只狗就闹着要下去玩,谁知他的布丁---就是那只狗正在发情期,见了母狗不管体型合适不合适就想上去干一炮,结果一个金毛不干了,估计小母狗是它的傍家儿,上去就要PK布丁,Jone一见他的狗吃亏了竟然上去帮忙,我是为了从狗阵里把他捞出来才给咬了屁股。去医院打针,人家说这个非要到疾控中心去,我们去了人家又下班了,最后好容易找一个熟人把针给打了,二丫你知道我昨天有多丢人,丢的我真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安璟又是气又是笑:“这就是当爸爸的代价,你以为就提供个京子就可以白当爸爸了?人家美国爸爸可是和Jone淘了六年。”
安璟的话说完了发现楚钧表情讪讪的,换做平时这么犀利的话安璟是不会说的,可今天她浑身长满了刺儿,不扎谁那么一下儿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