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沁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锋利的指尖挠在陆翊脸上,刮出了好几道血痕,陆翊一个吃痛,撒手让她从自己的臂弯里逃了出去。
“妈,妈,你去哪儿?”
陆翊顾不得痛赶紧去追,可是就眨眼的功夫儿苏沁的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陆翊急坏了,他因为着急赶回来换了还几趟飞机,又因为担心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现在整个人困软的像一团棉花却要到处去找人。
“妈,妈你在哪里,不要躲了。”陆翊的嗓子都喊哑了,可就是没有人回答。
“少爷,你看。”闻声赶来的阿原也帮着他找,突然抬头看到苏沁已经上了天台,还站在了窄窄的边沿儿上。
陆翊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他不敢大声说话,示意阿原在下面看好,他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爬上去。
苏沁扎着小辫儿穿着白裙子唱着一首年轻时候最流行的歌曲“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那年,年轻的男孩穿着白衬衣弹着吉他为她唱,可谁知真的就已匆匆数年。
“泽扬哥哥,我跳了,你可要接住我!”
苏沁张开双臂,像一只蝴蝶飞起,黑色的发和白色的衣迎风起舞。
阳光中似有金线跳跃,张泽扬还是20岁时候俊朗的模样,他张着双臂等着苏沁从她家的窗户跳下来,每次他都能准确的接住她。
“妈!”陆翊一声惨叫,就差一步,他伸出的手却抓不住她,他不能让时间静止,他更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只能像个傻 逼一样眼睁睁看着他生他养他的妈妈从三楼的楼顶*。
随后而来的陆远宗和楚钧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陆远宗脚一软就瘫在地上,安璟一声尖叫扑在楚钧怀里,楚钧紧紧搂住她,“二丫,别怕。”
血,好多血,从苏沁的脑袋里流出来,把她的裙子染成了红色。
那天很多事都乱了步骤,苏沁送医院途中不治,可是陆翊坚持着三楼一定摔不死人,还差一点把医生给打了,很多人拦着,很多媒体记者,哭哭闹闹中乱成一片,只有苏沁安静的躺着,是真的放下了一切,爱,恨,情,仇。
她的葬礼几天后举行,楚钧当然不可能去,可是那一整天他都心情沉郁。
安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给贺一飞打了电话去看看他,贺一飞进门儿的时候楚钧正在阳台上浇花,看起来也很正常。贺一飞一扒外套沙发上一躺,随手摸了一个苹果就啃:“大楚,你老婆还担心你有事,我就说这个混蛋女人死了你高兴好来不及怎么会有事,要不要哥们儿去弄两挂鞭炮去她坟头儿上放放?”
楚钧撂了喷壶坐在贺一飞对面,他托着下巴说:“前几天谢家辰把妞妞放在这里住了几天。”
贺一飞给楚钧着没头没脑的话唬愣了:“来就来呗,不要说妞妞,就是安玲来你也不用对我说。”
楚钧叹了口气,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妞妞越长大越调皮了,不但到处跑而且茶几果盆里的苹果每个它都要舔舔。”
贺一飞愣了愣然后嗷的一声跳起来。他把苹果扔到垃圾筐里然后就狂奔洗手间,又是抠吐又是漱口,出来就看到楚钧正优哉游哉的吃苹果,他气的快要爆了,伸手就薅住楚钧的衣领子:“王八羔子大楚,耍小爷呢,槽。”
“我还没说完,那些苹果我已经扔了,这些是新洗的。”
贺一飞看着楚钧眼睛里精光闪闪,知道今天怎么着他能会戏耍自己,现在才相信安璟说的心情不好是真的,这个二货就是喜欢在自己不痛快的时候找别人的不痛快。
贺一飞决定不和疯子在一起,他抓起外套就走人,到了车里给安璟打电话:“安老师,你快回来看看楚钧吧,这孩子不知道咋了,一个劲儿狂灌酒劝都劝不住,再喝就胃出血了。”
满意的听到安璟气急败坏的应承,贺一飞给自己点了赞,然后开车去找他家的黑律师。
安璟请了假急急忙忙赶回来,进门儿却看到楚钧正在穿衣服准备出去。
安璟忙拉住他:“你喝酒了还出去干什么,好好在家睡觉。”
楚钧摸摸她的头:“二丫,你没发烧吧,大白天我喝什么酒,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贺一飞那厮。”楚钧自问自答好不热闹。
安璟这才知道上了当,不过她也顾不上计较这个,她问楚钧:“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陆翊。”
楚钧说完安璟吓了一跳,她忙拦住楚钧:“算了,他刚失去母亲一定很悲痛,再说了他母亲做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楚钧,就别让他难堪了。”
楚钧有点小吃醋:“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狭隘吗?我是去安慰他,我想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个了结。”
楚钧的眼睛看着远方,眸色清澈干净,经过这么多,他爱的他恨的人都不在了,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安璟挽着他的胳膊:“走,我们一起出门,我去看蒋婷,你去看陆翊。”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懂了彼此为彼此着想的心意。
楚钧先把安璟送到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安璟去来了一束花和一篮子水果,楚钧把她放下就直接离开,并没有上去。
安璟敲门的时候蒋婷正在看书,她见是安璟也微微一愣。
安璟忙把果篮放下把鲜花插起来,蒋婷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安璟。”
她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这些日子安璟虽然也经常出现在病房,多数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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