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门关上,她有些担心,如此高深莫测的暗号,他到底能不能看懂。
嘉庆帝负手背对她而站,清江垂着头,视线以内是大殿上锦绣铺成的一条大道,针脚密麻花纹繁复。
半晌,许是觉得寂静无声,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清江望着嘉庆帝的背影,终于还是开了口:“皇兄。”
嘉庆帝如山强势威严的脊背一滞,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多少年不曾从他口中听过皇兄二字,这些年,连五王爷柳州私下都大多唤他陛下。
清江看着他又是一笑,连她自己都说不准这是故意讨好,还是刚刚看他的身影觉得那一瞬的孤寂,沧桑的让人心疼。
千方百计坐上高堂大殿,享受日日夜夜唯我一人的孤独,真的就是帝王追求吗?
“清江此番来,一是向皇兄辞行,二来是要问皇兄讨一样东西。”
嘉庆帝往前走了走,在三步开外居高临下的看她。
“辞行。你要回宿州去?”
清江看他脸色不好,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不回宿州,但是我要带可乐去四国寻药,这东西皇兄手中应当也有一样,临行前我来问皇兄讨了,也好了我一桩心愿。就看皇兄肯不肯给。”
嘉庆帝脸色变了变,还是缓下来。问:“你要什么。”
清江的眼睛骤然一闪,盈了水光在里头,“神农珠。”
她本是觉得希望满满,嘉庆帝几个字却叫她跌入地狱无境之门。
他皱了皱眉,缓缓地开口,略有些为难。他说:“我并没有你说的那颗珠子。”
清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神色坦荡,心中想法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惊道:“你是陛下,你都没有,那会在谁手上。”
“你也知道,当初继位匆忙,在我手上的,只有一枚传国玉玺。我也听闻五国都有一颗宝珠神农,但这与可乐的病症有什么牵连?”
清江摇摇头,身形越发单薄,站在那里像这大殿中一个影子,随时都会消失。
“可乐中的毒,名叫雾草五。”
御书房的门一开,微凉的风扑在她面上,像附了一层薄纱,清江收起情绪,抬步跨出门槛。都说鲤鱼跳龙门,她如今连跨出去都需要些力气,她拽了拽裙子,早知道就不穿这身华贵的宫装。
嘉庆帝的声音自殿中传来,浑厚悦耳,“清江……”
清江站了一会,见他再没有后文,垂眸离开。
出了宫门,清江望了望天色,云层厚重,风卷起枯叶乱飞,她举起广袖挡住脸,这一刻竟有些庆幸今日穿了这样一件衣裳,原来不只是好看,还是有些实用的。
远处马车旁有人对她招手,她慢慢踱过去,就看到柳州倚在马车旁,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
“走吧,我们顺路,把我送回王府,路上我们说说话。”
他牵清江上马车,一副绅士派头,若不是知晓他体内顽劣的性质,还真会被他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