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不着的。
她拿起床头上的手机。
一条短信突然跳了出来。
她整个人突然一怔。
“新婚快乐。”
四个字。
给她发短信的这个人叫言爵。
言爵。
她心动了一下,眼眶有些红。
她拿起手机,迅速的点击回复,霹雳啪啦编辑了很多,比如,你现在过得好吗?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联系我?你知道王剑没有死吗?他被判了无期,但他人现在很平静。
程晚夏真的写了很多,最后,她全部都删除了。
她含着眼泪,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都伪装了起来。
不能够在一起,回不到原来的位置,淡淡的说再见就好。
那些感情那些情绪,只会让彼此更加忧伤。
她咬着唇,写了两个字,“谢谢。”
生疏,淡薄,不带任何感情的两个字。
她想就这样就行了。
她知道他还活着,他知道她现在幸福了就够了,那些曾经没有理清楚的感情就让那些乱七八糟封存在风尘和岁月中,她偶尔想起,释然的笑笑就行。
言爵看着那条短信。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
他笑了,是释然的笑。
他现在整个人还躺在病床上,他的手指动起来有些僵硬,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写出那四个字。
这段时间,他一直躺在床上,他想他能够拖着自己这具几乎都快费了身体回到金三角已经不容易了,他躺了很久,据说也昏迷了很久,现在还能够亲眼看到电视新闻中一遍一遍播报的,关于傅博文和程晚夏以及傅文渊和安筱的婚礼,应该要感谢上帝的眷念。
新闻中说,这场婚礼排场很大,预测会是历年来,上海婚礼中规模最大,气势最强的一场婚礼,宴请的宾客无数,大多有头有脸的都出现在宾客名单之中。
他再次笑了。
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坦然。
言某某站在他的房门口,就看着他大哥言爵嘴角的笑。
他是真的很少笑,从中国回来的时候,几乎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他,昏迷了大半个月后,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后,就再也没有怎么笑过了,也不是不笑,偶尔不想让别人担心,他也会笑笑,但那个笑容,太牵强了。
他转头看着电视屏幕,程晚夏。
是叫程晚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