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目光里,从不信到信,犹疑了许久,才咬着牙说:“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我不信你对我好全是骗我的。”
她眼眶发红,却没有哭,倔强的咬着唇,说:“薛雁随,我只有你了,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把她赶走,我们就言归于好。”
薛雁随的手指动了动,摇头,笑道:“公主,请回吧。”
刘宿握着马鞭的手收紧,扬手就向薛雁随挥去,那人也不曾避开,只手抓住了刘宿的马鞭,好言劝道:“公主,如今没有刘翎处处为你收拾烂摊子了,你且好自为之。”
刘宿看着他,确是不懂,松开了握着鞭子的手,“如你所愿,我刘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她转身,大步走出一片狼藉的房间,背影萧索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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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长借着明月的光辉找到了酒舒,而阳平公主···
酒舒大叫了一声公子,随后又生了疑惑,发觉是认错了人,依旧把刘宿护在怀里。
乌云遮住了圆月,薛府外的巷子又陷入黑暗。
隐约的,阮云长看见刘宿瑟瑟发抖,立刻快步上前去查看。
探了探刘宿的鼻息,已经十分微弱了,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酸涩,但又不多。
刘宿身上有一股酒气,混着药味,难闻至极。
阮云长突然就发怒了,对着刘宿身边的一众宫婢吼叫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公主若有···”
惊慌中,有宫婢低微的啜泣声,阮云长便狠不下心来处置他们。
他上前想要接过酒舒怀里的刘宿,但是酒舒依旧是防备的拒绝。
他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页书信,酒舒瞧了一眼,低泣一声松开了手。
刘宿睡得很沉,面容清瘦,人已经消瘦到了极点。
“公子写下和离书后,公主就没有进过食。
这几日饮酒过度,身体已是差到了极点。
公子既然把公主托付给了您,还请您一定照顾好公主,奴婢来生结草衔环不忘先生大恩。”
酒舒想到此时在薛府中的公子,他的病情又该是怎样的恶劣?
阮云长嘴唇动了动,将来刘宿抱起,“好。”
他抱着她上了事先已经备好的马车,阮云长看着此时沉浸在梦中的刘宿,替她盖上锦被。
打探消息的人翌日清晨才带回来消息,自然没有让她失望。
“阳平公主在薛府前站了一天,夜里便昏迷不醒,驸···公子依旧不肯见她。”
林关葭忍不住笑出声,她拍了拍林太妃的手背,有些失仪的说:“她如今回宫了?还是还赖在门口不走?”
林太妃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觉得厌恶,移开了放在茶案上的手。
“娘娘,公主失踪了!”
林关葭站起了身,呵斥道:“怎么回事?”
宫女被她的厉色吓得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回道:“是许多人都看见的,公主自摄政王府门前被一个游侠带走,已经不知所踪了?”
宫女犹豫了片刻,复又说道:“见过的人都说,那游侠,那游侠和公子十分相似···”
林关葭的好心情一霎那间消失得无隐无踪,她想起和刘宿关系尚算融洽的时候,那个时时被刘宿抱在怀里名叫小阮的傀儡人,和公子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却一直下落不明。
“找··给本宫把她找回来!”
林关葭大怒不止,气得顾不得还在一旁的林太妃,随手拿起东西就砸。她想起这些年的事,便觉得忍不住的委屈。她还在鹤城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快活?当街驰马,放歌大笑。
直到被接回中都,她抱怨过刘翎手无实权,直接拒绝过父母安排她嫁给刘翎为后的意思。
是刘宿,就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因为她公子久久不肯迎娶自己,家人又再次动了将她嫁给刘翎的心思,这一次她没有能阻止。
这天下所有的男人合该归她刘宿所有吗?
公子她嫁不成了,因为他要娶刘宿,她迟迟不能生下皇子,因为刘翎自答应过刘宿之后,就不愿再和她带一块儿。好不容易再有了这个孩子,尚不足一个月,太医就说生不下来。
刘宿,凭什么在公子刚刚抛弃她的时候,就又得到她更心仪的男子?
林关葭咬紧了银牙,她一面告诉自己她已经是这天下最最尊荣的女人,一面又
狠狠的砸碎房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