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菊流泪说明道:“郎中说是伤寒,又说会传染,我不敢把人送到你家,万一你们也得了病,那......”
一听说是伤寒,崔庆林吓了一大跳,伤寒他知道,那的确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他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这儿的郎中还说了什么?”
徐月菊摇摇头,拿手不停地抹着眼泪,一脸的哀戚。
陆涛走上来,两手搭在了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娘,郎中那是瞎说呢,您干吗当真?”
陆勇忙点头道:“大哥说的没错。要是按照郎中说的,咱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怎么还会一点事也没有?”
徐月菊辩驳道:“咱们没被传染,兴许是运气好。郎中怎会无缘无故地乱说?”
陆勇撇嘴道:“靠山坳附近,本来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夫,娘偏还信上了。爹都用了多少药了,晚上还不是照样咳嗽?”
崔庆林听着母子三个的对话,咬了咬牙站出来道:“小姨,要真的是伤寒,你们几个早被传染了。我觉得表弟们说的有理,小姨夫的病不能再拖了,咱们今日就出山。”
徐月菊内心当然是想找更好的大夫看一看的,可她又怕给崔家带去麻烦,所以一时表情就显得相当纠结。
陆涛虽然也有迟疑,但对自己父亲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因而他劝道:“娘,林表哥亲自上门来了,咱们就去吧。您担心的事,我也想过了。到时候咱们另找个地方住,这样大姨一家也不会受影响。”
徐月菊被儿子的话给说得动摇了,眼含希冀地看着崔庆林道:“庆林,那......麻烦你了。”
既然做出了出山决定,徐月菊也不含糊,抓紧时间赶紧吩咐道:“大郎,你背着你爹。三郎,你去外头找你二哥,让他不着急拾柴,快点回家来。”
随后,徐月菊又回屋翻箱倒柜了一番,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小布袋子揣到了怀里。
临出门时,她对两个小儿子叮嘱道:“爹娘还有大哥一走,家里就只剩你们兄弟俩了。你们照看好家里,要实在有麻烦,就去找林叔,知道吗?”
陆放陆勇兄弟含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娘。”
三个人怕耽搁时间,没有再作啰嗦,急急背上人就往山路上走去。
等一行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出现在崔家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来开门的人是崔长河,一见到他们,赶忙让开身子招呼道:“哎呦,是你们啊,早等着了,快进来,快进来。”
徐月菊三人却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崔庆林走到崔长河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崔长河指着陆家人,哭笑不得地道:“他小姨,你可真是白担心了。真是伤寒的话,你和涛哥儿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再一个,天都黑了,一时半会儿的,你让我到哪里给你们找地去?”
“来来来,把妹夫交给我。大郎,你去叫一声朱大夫。”
陆涛先是看了眼母亲,这才犹犹豫豫地将背上的父亲交给了崔长河。
“大姨夫,您确定吗?”
崔长河用肯定的语气道:“当然了,我说你们找的是哪个大夫啊,这不是胡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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