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域而来的波斯舞姬,配合着帷幔内伶人演奏出来的音乐节奏,以极错综复杂的肢体动作,而呈现出曼妙多彩的舞姿,时而优雅、时而妩媚,令人目不暇接。
不仅堂中那些膏粱子弟为之色魂授予,便是陆一都忍不住为这些充满波斯风情的舞蹈而击节称赏。
这种与中土风格迥然不同的舞蹈,对堂中那些绮孺纨绔、贵游子弟无疑具有极大吸引力。而这些衣着开放、身姿曼妙的舞姬也让堂中的轩裳华胄大感刺激。
途中有几个裙屐少年酒意上涌,竟然忍不住对舞团后面的乐姬札手舞脚起来。陆一分明看得清楚,有几个醉意已深的锦衣公子已经直接把手探入乐姬侍女的怀中,在这些柔弱女子的胸前肆意抓揉起来。
那几个侍女显然被弄得很痛苦,眼角都已经充满泪花。只是若论身份,容不得她们反抗;若论气力,她们这些娇弱女子又如何能跟这些男子相比?
陆一怒火在胸中翻腾,眼神像要放出火光一般,向身边的董白问道:“这几个狼心狗行的小畜生是谁?”
董白先是一怔,顺着陆一的目光转了过去,看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后,难得俏脸微红道:“为首那个叫刘诞,字仲玉。他是益州牧刘焉的次子。与其长兄刘范、幼弟刘璋一起在京城担任质子。”
“原来是刘焉的儿子。”陆一俊目威棱四射,冷然笑道:“这位刘益州,倒也真不会教儿子!”
“除此之外,坐在他隔壁的乃是冀州牧韩馥的次子韩琦。”董白一双美目闪烁不定道:“他们的父亲都是炙手可热的一州牧守,也是各家势力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被他们搂在怀中的女子溢出泪水,哭着想要挣扎,却引起他们手中更狂暴的揉虐。而旁边大多数人视若无睹,也许对他们来说,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吧。
司马朗见状大皱眉头,似乎想要阻止这种令人不齿的恶事。而他的父亲司马防察觉到儿子的意思,按下他的大腿,摇了摇头,示意司马朗不要轻举妄动。
而大多数人虽然有一些人也注意到这几个绮孺纨绔的恶行,但大都是抱着跟董白的想法。的确,这几个没用的臭小子虽然行为令人不齿,只是他们的父亲刘焉、韩馥都是一方州牧,是镇守几千里河山的实权疆臣,如今更是门阀世家努力争取的外援。在这个关头上,犯不着因为几个侍女而去得罪他们的儿子。
陆一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轻轻放下酒杯道:“倘若这几个小畜生敢继续对这些弱女子暴厉恣睢,那么我必然会让他们知道怎么做人?”
董白杏眼圆睁,冷笑道:“陆郎当真是怜香惜玉。只不过你以为你跟他们一样都是邓阀请来的贵客么?你不过是我董家的一个囚徒而已。”
陆一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着董白那愠怒生寒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诚然这些柔弱的女子的性命对董姬主这样的天之骄女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那都是值得尊重相待的人命。倘若董姬主容不得我的作为,那么要是要剐,悉听尊便。”
董白早给他的眼神瞧得心生杀意,只不过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需要用得着他,只得压抑怒气,诚恳地道:“即便抛开我们董家的利益不说,这两个人都是州牧之子,世家贵胄,你得罪了他们迟早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以为我们董阀会为了你这种囚犯,而去得罪刘焉与韩馥吗?”
陆一怊怅若失,摊开手苦笑道:“我自然不可能奢望董姬主为我出头。只不过董姬主如果把自己也看成女人的话,那么请别阻止我。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这样可怜的弱女子,或许命运比这几个侍女更悲惨。而天下很大,永远没有办法去解决所有不平之事。但无论如何,要我对发生在眼前的恶行视若无睹,我实在办不到——”
董白生出一股奇怪难以言喻的情绪,只是以她的身份与人生经历,自然无法明白陆一的所作所为,摇头道:“我真不知道陆一你为什么行事如此诡诞不经。倘若你想要的话,回去奴家便送几个容貌更为姣好的女子给你,何必偏偏要跟刘家、韩家的公子作对呢?”
陆一大感无语,原来自己满腔热血,见义勇为的想法在她眼里却是诡诞不经。
不过仔细琢磨,也不难搞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分歧。陆一身为后世人,自然不会容忍这些纨袴膏粱,肆意欺凌揉虐侍女。而董白作为古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对这个时代皇室贵族间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自然无法理解陆一的所作所为。
只是陆一无法理解的是,倘若自己真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