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人眼里,当今圣上只是一个除了运气好的不得了其他地方一无是处的人。先帝只生了他一个儿子,太子之位他坐得稳稳当当,之前有野心有能力的皇叔们被他皇帝爹收拾的老老实实,似乎绝了念头,只安分的过日子,连带着血缘最近的堂兄弟们也不成气候,要么老老实实的像鹌鹑一样,要么体弱多病从不离床榻。可以说,只要当今不作死,他的皇帝之位也会继续安稳下去。
只是宗室后裔也不成气候也就罢了,皇室子息却不能弱下去。做太子时没有子嗣还能当做缘分未到,登基以后除去守孝的时间,到现在后宫还没有人有孕,这就有些让人犯说道了。
这种情况下,不说产下皇帝第一子,只要怀有身孕,哪怕只是个公主,对自己的地位都是极大的保障。
而如今,得到这份保障的人是陈妃。
陈妃闺名陈丹,本名却是上官丹凤,乃金鹏王朝后裔,幼时便有复国之志,未达成这一目的不惜远离亲人与虎谋皮,百般谋划后虽有波折,还是顺利的进了宫。野心会随着地位的改变而膨胀,但上官丹凤是一个克制而有分寸的野心家,她所求只为复国,倒没有垂涎大庆江山,只是这种事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况且她还有把柄在别人手上,现在的合作者看似不像之前那个人有挟天子令诸侯的抱负,可有些事,还是不要给它萌芽的机会比较好。
于是,宫中的陈妃病了,在看完皇帝与她分享的话本后。
有孕在身就相当于身带护身符,皇帝自然心急如焚。在召集了宫里的太医医治却依然不见起色后,他终于想起了以前那个还是被自己介绍到将军府的江湖神医。
看着爱妃整日头疼的睡不着觉,整个人精神萎靡,再加上极强的孕期反应,皇帝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下旨招人进宫。
传旨的人来得很急,嘴也很紧,只说了请玉笙入宫,却没说所为何事。玉笙跟在他身后,也只能暗自揣测,想来想去,始终得不出让人觉得靠谱的猜测,便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不去想了。
“奴婢王安,请玉神医这边走。”传旨的太监把人送到了地方便离开了,接待玉笙的是另一个人。
玉笙颔首,并没有开口寒暄,只顺着他的指引行走。
王安本来带着三分焦急的面色添上了一分不虞,作为当今的太监总管,他已经许久没这样被人怠慢了。到底是在宫中混出头的人物,王安压下心里的不虞,更显焦虑,说出的话也尽显忠心,“玉神医,这一次请你进宫是因为娘娘患了头疾,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
更加麻烦的是,这位娘娘有孕在身,太医们开药都不好拿捏。
玉笙心里有了谱,见到皇帝的时候更加从容。当然,这种从容在王安眼中表示傲慢,他目光一闪,已经想好稍后该如何下眼药了。
皇帝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不懈于朝政,也喜欢听江湖故事,宫中的大内高手也有大半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这样的人,对江湖人的性情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见玉笙只是拱手问好也没有追究他未行大礼的过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医之人做诊断的时候向来讲究望闻问切,结果到了这里,一切推倒重来。病人被屏风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还盖着丝帕,最大程度上限制了外男和宫妃的接触。
光切脉,玉笙就花了一刻钟。这并不是因为他诊出了什么疑难杂症,而是因为他一遍遍确认,这位娘娘除了因为有孕而导致脉象变化,因为多思多虑而心有郁结外,其他一切都好。
玉笙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可爱妃一直说头疼。”皇帝对这个结果并不信服。
玉笙又重新把了一次脉,“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半月时间了。”皇帝对陈妃还是很关注的,“不光头疼,夜晚还会做恶梦,整夜不得安眠。”
“头可曾伤过?”玉笙问。
“自然没有。”这些话都是之前太医问过的,次数频繁到皇帝都了如指掌了。
玉笙皱眉,虽然没打算立什么招牌,但既然被认为是神医,他也不想砸了这个招牌。这次的病人是最麻烦的那种,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就算了,连询问症状都不是本人亲口回答,这让玉笙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感。
“我想亲自检查一下。”玉笙道。
“放肆!”就算已经决定时候要上眼药,可眼前的机会王安也不会放过。一听见玉笙提出于理不合的要求,立刻跳了出来。
玉笙只当有条狗在汪汪叫。王安这个人面相很糟,更有死气萦绕,他犯不上和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较劲。
“王安,不得无礼。”皇帝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如此也好。”医者不分男女,况且玉笙几年前还曾为陈妃诊治过。
玉笙只看了陈妃一眼,就把来龙去脉推断的差不多,两人的目光一触即离,自然的没有引起旁人半分怀疑。这时候就能够证明有一个完整的病历本是多么的重要,玉笙没有病历本,但事情都在他脑子里记着呢。
“原来是陈姑娘。”玉笙做出才认出人的样子,很淡定的打了个招呼。
陈妃一脸病容,声音也很微弱,“劳烦了。”
“应该是旧疾犯了。”玉笙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陈姑娘,不,是陈妃娘娘幼时头部曾受到撞击,血块淤积在头部,虽无性命之忧,但之前的记忆已经被忘光了。这是我两年前为陈妃娘娘诊治时发现头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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