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了。”梅尔上校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诡谲:“像您这样高尚的绅士,又怎么会让这种事情脏了您的手。”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他一边从囚衣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身边的钱德勒警长。
“警长先生,请您看一看这封信吧,这是昨天晚上我的律师给我的,这是艾德森死前特意留下来的,我新来的律师接受了这些东西,我之前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却一直都不敢相信,但是看了这封信之后,我却不得不信了。”梅尔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和以前那个温和的绅士似乎有了天壤之别。
埃文轻轻咬了咬下唇,脸上依旧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心中却不由生出几分忧虑,他一直都知道梅尔是一个聪明人,这一次既然敢将自己扯进这件事情里面,那就绝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埃文的心神此时完全被那封薄薄的信纸所牵动了。
钱德勒警长从梅尔手中接过了那封信,他忍不住看了埃文一眼,眼中带着一丝郑重。
埃文攥了攥拳,脸上却尽量表现出冷静的模样,只是当他心中最紧张的时候,却有一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埃文心下一紧,朝着后面一看,却一下子撞进了威尔逊公爵温柔的眸子之中,那双眼睛中存着的信任和支持,让埃文忍不住有些心虚,他有些慌不择路的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此时钱德勒警长已经将那封信打开了,那只是十分简单的一张纸,但是此时却牵动着屋子里所有人的心神。
钱德勒警长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及至最后,他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埃文。
那一眼中所蕴含的意味让埃文一下子将心悬了起来。
钱德勒警长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埃文身前,直直的望着埃文的眸子,沉声道:“布鲁斯牧师,您能解释一下这个吗?”他将那封信,展开在埃文眼前。
埃文迫不及待的看向那封信的内容,但是当他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
艾德森承认是自己杀害了伊莱莎。
埃文急忙又看向了下文,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等玩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埃文终于抬起了头,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钱德勒警长身后的梅尔,心中忍不住一阵冷笑。
艾德森虽然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伊莱莎,但是却是受到了埃文的胁迫而做的,他的孩子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他拿不出这么多钱,而埃文知道了这件事,提出要向他提供这笔钱,而他的条件就是要让他杀死伊莱莎,嫁祸给梅尔。
这样荒唐却又是这样言之凿凿,埃文站在原地,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钱德勒警长。”埃文咬着牙,直直的看着钱德勒警长略微有些怪异的视线,低声道:“您不会相信这样无稽的言论吧?”
“我个人来说,当然不相信,我对您的人格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钱德勒警长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一名警长,这封信中所描述的问题,还要请您做一下说明。”
埃文其实也很理解钱德勒警长的纠结,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大好处置。
“我明白您的难处,但是对于这封信,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上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我并没有参与过任何有关于谋杀的事件,也并没有指使过艾德森先生做任何事,我更加没有用艾德森先生的儿子来胁迫他,上帝作证,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埃文此时看起来终于有些激动起来,对于谋杀的指控,相信没有任何人会平常以待。
钱德勒警长也是第一次看到埃文如此激动,急忙上前摆了摆手安抚:“请您不要如此激动,这不过是一封信罢了,也许是有人伪造出来陷害您,不一定是真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梅尔忍不住冷下了一声:“钱德勒警长,您对于嫌疑犯的态度还真是天壤之别啊,既然您怀疑这封信有问题,那么您尽可以去艾德森儿子住的那个医院查一查,看看是否有这件事情,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情让让任何人蒙冤。”
听到梅尔如此笃定的声音,埃文忍不住咬了咬牙,只怕梅尔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钱德勒警长就算去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
“哦,您说的很对。”钱德勒警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您的嫌疑。”他略微有些激动的看着埃文。
埃文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对于这个调查的结果并不抱任何的希望。
“等一下。”威尔逊公爵突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他走到了埃文的身后,就仿佛是一个最强大的后盾一样支撑着埃文。
他冷眼看了梅尔一眼,眼中不带丝毫的情绪,他之前或许还没有发现,原来梅尔竟然也是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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