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漾见识过覃岩的隐忍,于是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指甲狠狠抠下去,这次,直接流出了血。
“好了吗?他醒了吗?”庄明月伸长脖子在一旁催促。
“妈,有针吗?”顾昕漾问:“刀也可以,我知道一个土方子,在他中指尖放点血,十指连心,他没准就会醒过来了。”
庄明月不疑有他,赶紧扭头对服务生说:“有针和刀吗?”
“这里有牙签,不知道可不可以?”一个服务生弱弱地递过来一盒牙签。
顾昕漾心里一乐,真是太机智了,赶紧接在手中,从里面抽出一根,捏起覃岩的中指,狠狠一牙签扎下去。
她立刻感觉覃岩的指尖抖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睛还眯着,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于是,又是几牙签刺过去。
牙签可不比针那么锋利,戳进去,那痛感来得更猛,顾昕漾的手法又特凶残,活生生是往肉里捅。
覃岩疼得心肝都颤了,正考虑是否该醒来时,救护车来了。
再不来,估计他会真的疼晕过去。
把覃岩抬上救护车后,宁立实夫妇跟了上去,顾昕漾自己开车去医院。
上车后不久,覃岩“醒”过来,睁开眼,看着面无表情坐在身侧的宁立实,虚弱地叫了一句:“外公。”
宁立实瞥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嗓音很平淡。
“醒了?感觉怎么样。”
覃岩没理他的关心,眼神焦灼地瞅着他,嘶哑着嗓音说:“外公,相信我,我刚才去那儿是约了人……我错了,我不该做错事的,现在绑匪恐吓我,说我害惨了他们,找我勒索一个亿……我是想找人借钱的,那个女人,我真的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理由虽然也不好,但比约炮高大多了,反正他策划绑架一事大家都知道,覃岩搬出这个难言之隐,听上去也很合理。
“外公,你相信我……”覃岩说着,努力从担架床上够起脸,伸长胳膊,想去抓宁立实的手掌。
“你别动!”宁立实只得伸手按住他,脸还是板着,虎着嗓门说:“身体差成这样还敢乱跑,给老子乖乖躺着!”
他看着覃岩,也不知该给他什么表情,他愿意相信覃岩被人勒索这件事,毕竟覃岩现在病成这样,说句话都能晕倒,还惦记着出来风流,有点不现实。
但他并不相信覃岩所说的不认识那个爆女,他以为覃岩是在等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因为两人以前有过关系,爆女才会纠缠他。
之前,覃岩一直标榜和陆可心的感情,而且之前的身份还是宁家的孙女婿,所以发生这种事,宁立实心底还是很有想法的。
覃岩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的负面影响,恐怕一时半会是没法消除了,他重新闭上眼,一副弱不禁风的残样,内心却汹涌澎湃,恍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顾昕漾。
顾昕漾!
垂在身侧的拳头缩成一团,他抿紧薄唇。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