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手此案很容易跟王珏关系闹尴尬。因为年龄轻又突遇此等大事,崔智贤整个人一直都是精神紧张状态。今日听朝堂上那些发言,才恍悟王珏妥妥是被冤枉。正好来到南山,他得趁机拜拜山头。
“侯将军走那么急干嘛,我可否去见见王县伯。”见侯君集犹豫,他连忙补充道:“不单独会面,就当你面说几句话。”
见崔智贤误会他的意思,侯君集轻咳一声点头同意。
让崔智贤疑惑的是,一路走来,无论是南山村民还是暂时被困住的书生们,行动都与往常无异。再进王家与印象中已大不相同,东西都被搬走,院子显得很空旷。王家仆从们居然各个面上带笑,看样子正在院中搭烤炉。
王成看到侯君集,笑着迎上来打招呼,“侯将军回来啦,咱们晌午吃烤鸭,我们娘子新拿出的菜谱。”
卧槽,太特么不对劲了。侯君集不是来看守南山的吗?怎么好像跟他回家了一样!
还有更不对劲的地方,王家人和王县伯弟子们正分别围成两圈跪坐在堂屋中,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很坚固的硬纸皱眉深思。见他们进来,众人竟然只是稍微抬了下头,而后继续进行刚才的动作。
王熙然冲着侯君集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候将军可带钱来了?”
侯君集气哼哼地回道:“特意回家取的,今日我必要赢你一次!”
听到这段对话,再联想到侯君集说的那个叫扑克的东西,崔智贤恍然大悟。而后又觉得不对,大家见侯君集困倦都以为是折腾得,他现在反而觉得是熬夜玩这东西累得。联想到太子之前比较中二,跟谁都不亲近,惊觉侯君集是趁机跟太子培养交情呢。
妈蛋,感情就他一个傻瓜,不管事情办得如何都已经得罪人了。这帮家伙倒好,一个个都趁机卖好。看到房遗爱、程处默和李崇义三人,又让崔智贤联想到朝堂上那些大爷们。呸,都是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一个都斗不过……。
扫了眼堂屋内众人,崔智贤直接锁定王珏,见她只顾着拿扑克偷笑,不经大脑地问道:“王县伯不担心吗?”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明明是来拜山头的,怎么弄得像炫耀一样。
“长安令无需为难,秉公办理就好。我曾跟圣上说过:吾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我并未做那有愧圣上、有愧朝廷、有愧百姓之事,自然也不用害怕紧张。”
呜呜,还好王县伯没误解他的意思。看屋内人从头到尾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无论是愤怒还是感激的,崔智贤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想多了……。
崔智贤深觉自己这阵子不在状态,做了很多无脑之事,连忙出言道别,“多谢王县伯理解,我这就去查找证据,争取早日还你清白。”
崔智贤走后,侯君集利马放开身板子加入战斗。这个活领的好,跟休假一样。有好吃、有好玩,最重要的是,有李承乾!
那个可怜的小悲崔(悲催),他以为王家人淡定是因为查封的物品中有洗清冤屈的证据,结果呢?结果有利的证据没找到,反而又发现一些窜谋的证据。
衙役发现有两块手帕味道奇怪,经研究手帕内里有夹层。夹层内是一张柔软的宣纸,宣纸上无字。崔智贤联想到李那本《累世情缘》中的情节,书生与牡丹暗信往来,他们用醋在白纸上写字,火烤后才会显现字迹。小崔把宣纸放火上一烤,果然有字显现出来。
待看清那纸上的内容,崔智贤好悬没晕过去。那手帕上还绣着王刘氏的名字,比对绣工就能证明此物是她所有。有先前的那些发现,又有李的出版书做佐证,还有王刘氏手帕藏密信,王县伯为先太子余党的事情证据不要太多……。
不敢耽搁,崔智贤连忙又往皇宫跑。之前吃那么大亏,这回他也反应过味儿了,解决不了的事情找圣上,一切按指示来!
李世民拿着宣纸紧锁眉头,又细细询问崔智贤王家情况,略思索后展颜道:“明日由你公开审理此案。”
又是他?还是他?为什么受苦的总是他?!
崔智贤悲催回去准备,李世民看着那两箱银钱也很着急烦躁,只有事件的中心人物此时最乐呵。
靠着烤炉取暖外加闻着烤鸭的香味,王珏就在这种环境下带弟子们做实验,王家长辈和侯君集也较有兴致地跟着做。实验内容很简单,用笔蘸醋在鸡蛋壳上写字,待醋渗进蛋壳中再做水煮蛋。
周齐:“鸡蛋上真的有字,老师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房遗爱:“看我的,看我的!”
周大将军、小二郎?!再看看其他人写的字,王珏脑仁又开疼。连几个年岁大的都玩得很开心,她预感接下来几日恐怕要顿顿吃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