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原本那个小花架放不下了,不得不搬了新家,挪到阳台来。
程东为她种的两盆火龙果,居然长这么大了。
“你在干什么?”
嘶……莫澜手一抖,指尖被戳出一颗血珠,疼得倒吸一口气。
程东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她正好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像是有所期待似的看着他。
这是只有他们俩才懂的期待,她指尖的血珠子已经滚落下来。两人这样对峙着,他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又咽了回去。
他把她拉到水池边冲洗伤口,拭干后给她贴了个ok绷。
“我从来都没见过有人不干活都能弄伤自己。”他还是忍不住讽刺她一句。
“谁让你突然出声吓唬我?”莫澜吹了吹手指,很快又愉悦起来,“原来那两盆火龙果还在啊,怎么,舍不得扔?”
程东道:“拜托你有点儿常识好不好?植物也是有生命周期的,你都离开多长时间了,还指望它们在这里等你?”
“可它们明明就还在啊……”
“那不是火龙果,是犀牛角。火龙果在那边,”他随手一指,“是新的,以前的死了,后来吃火龙果的时候就留了新的种子又种的。”
包括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多肉,都在她不在的时候跟他作伴。
莫澜的眸色微微一黯:“是吗?”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她抽了抽鼻子,终于又欢欣雀跃起来:“可以吃饭了?”
“哪儿有那么快?”程东抱着手看她:“不是说会做菜吗?现在轮到你了。”
烤箱里炙烤着刷好了烧烤酱料的鸡翅,海鲜饭闷在锅子里咕噜噜加热,铺好了姜片和葱段的鳜鱼和浸在佐料中腌渍的小排正留待下锅,莫澜看了一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来做糖醋小排吧?”
能有多难呢,她也是看过舌尖上的中国的,烧菜不也就那么两下子吗?
程东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完全不打算帮忙,也不给提示。好在她还知道排骨要先炸,起了油锅要等油热。只不过他还是太乐观了,油热之后她毫不犹豫把所有排骨都倒进去,油锅里噼啪乱响,她啊地惊叫一声拿着锅铲跳开一丈远。
程东摇头,不得不提醒她:“翻动,把小排一块块分开,现在不会再炸了。”
她惊魂未定地照做,那些排骨却完全不听她使唤,在锅里乱窜。油还在噼里啪啦往外溅,她手背上挨了几下,咬紧牙才没丢开锅铲。
程东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直接握住她的手挥动锅铲:“我来吧!”
这样可以哎!莫澜偷笑,握紧了锅铲不肯放开手。一盘排骨炸得有的焦有的生,炒糖色他就说什么都不让她来了,麻利地下料、翻炒,大火收汁。
“你怎么这么会做菜呢?真的都是邱夜教你的吗?”她拿着筷子一边尝菜一边问。
邱夜是程东的好朋友,酷酷的,话不多,听说早早开始独自闯荡,后来做了顶级大厨。
他不答反问:“怎么,你想学?”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她就问过他的,她大概不信那个答案,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的女人对烹饪一窍不通,他不做,谁做?
程东最后把鱼从蒸锅端出来,一桌饭菜就齐全了。莫澜拿出一支白葡萄酒,他看了问道:“哪儿来的?”
他不记得家里有这样的酒,他们在超市也并没有买酒,只有做西班牙海鲜饭的那一支,是用的他自己的存货。
“我车里的,一支白一支红,看今天的菜色好像还是白酒更搭一些。当然,如果你想两瓶都喝完,我也奉陪。”她不打无准备之仗。生日嘛,不醉不归。
程东蹙起眉:“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肠胃炎刚好就喝酒?”
“都那么久了,不要紧的。”看了看程东脸色,她意识到这种问题上还是不要跟医生讨价还价的好,于是笑道,“好吧,那就一杯,意思一下就好。”
美酒配佳肴,对面的人也是那个人,然而莫澜端起酒杯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打哈哈地说:“啊,有酒有菜,要是有生日蛋糕就更好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
她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还是程东言简意赅:“生日快乐。”
“嗯,生日快乐。”
两只水晶杯轻轻碰到一起,就像她和他的生日也紧挨在一起……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