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浣纱一般,翩翩有礼,温柔贤淑,哪里像是个修真问道的女侠,倒似是个闺阁未出的大家闺秀。
一时间,倒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和阮红妆一起是互相斗嘴,互不相让,和燕红袖一起,则好似是面对一个小妹妹,亲密而又要照料。
这云浣纱和其余众女全然不同。
几人来到厅堂之中,云浣纱便吩咐女弟子奉上仙茶,和萧尘等人分宾主而坐。
寒暄几句,萧尘便忍不住问道:“不知此处浣花剑阁中,可有一位姓梅的,名讳是忆雪……”
那云浣纱立时便道:“哦,你认识梅姨?”
萧尘便激动难耐道:“可是在这里?她,她是我的娘亲……”
云浣纱便吃了一惊,也站了起来道:“这么说,你便是梅姨一直挂在嘴边的拜入万剑归元宗的师兄了……”
萧尘有些微微颤抖道:“正是,不知她现在何处……”
云浣纱点点头道:“便在后堂。”
“还要烦请云师妹带路……”
云浣纱乖巧地点点头,早已敛起衣袖,请萧尘和阮红妆跟随自己,一同前往后堂之中。
萧尘身子依然在微微颤抖,阮红妆觉察,上前牵起了萧尘的手。
这是二人第一度牵手,阮红妆却仿佛自然而然,萧尘低头望了一眼,又望向阮红妆,心中忽然便踏实了几分。
云浣纱敲了敲后堂的门,里面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是浣纱么?进来吧……”
萧尘听闻这声音,不由地心神激荡。
十年了……
自从当日劫难过后,家破人亡,当今之世唯一的亲人便只剩下了娘亲,但也只能被迫分离,远隔万里之外。
当日的自己,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幼童,而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万剑归元宗的真传弟子,剑行天下,名声渐起。
这个世界也许是虚无,但有些东西,却是十二万分的真。
不然,怎么会有难掩的思念,愧疚,悲痛,激愤,苦楚,和近在眼前的亲情,快乐,温暖,幸福,天伦。
“娘!”
萧尘当先推开房门,望了一眼那个记忆之中无比熟悉的面孔,眼眶热泪当时便淌了下来,喊了一声便跪倒在地。
那中年女子正自安坐,忽然眼前一道人影闪过,熟悉而陌生,但那一声娘,却是让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记忆模糊了多少年,却在这一个刹那潮水一般的汹涌而回。
“尘儿?!”
萧尘依然跪在地上,哭泣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娘亲。
“是我,是我啊……”
“你,你回来了?娘不是又在做梦吧……”
“不是,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啊……儿子已经长大了。”
众人眼见他二人母子重逢,无不垂泪,又悲又喜。
云浣纱和唐小酌哭的泪如雨落,便是阮红妆眼眶之中也泛出泪痕,但她甚是执拗,竟不让它流下,也不抬手拭去。
萧尘抬眼望去,记忆之中的容颜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两鬓之上竟已经有了一丝灰白……母亲如今也不过才四十岁啊……
若非是遭逢劫难,她又是修道之人,何至于会显现苍老?
“娘,这十年来,您,您老人家受苦了……”
“娘没事,多亏了浣纱她们照料,倒是你……从小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万里之遥的异地他乡,受了不少苦吧?”她轻轻拍着萧尘的脑袋瓜,仿佛他还是那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
萧尘摇头道:“都是孩儿不孝,才让娘受苦,不过……如今孩儿已经长大,再不会让您老人家受一点委屈了。”
“娘没事,只要你平安就好……”
母子二人遭逢劫难,又是十年离散,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云浣纱,唐小酌和阮红妆三人对视一眼,便要出去让他二人好好谈心。
“梅姨,您和萧师兄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您二人了……”云浣纱拭去泪痕,轻声说道,告别二人便要离去,却被她口中的梅姨叫住。
“浣纱无妨,这些年来,我也早把你当做一家人一般,不必如此……”
云浣纱脸上一红,也不好拒绝,一时间只好留下。
萧母抚摸着萧尘的头,眼神一瞥,却是望见阮红妆,上下打量一番道:“尘儿,这位是……”
萧尘一怔,忙道:“她也是我万剑归元宗的真传弟子,名为阮红妆。”
阮红妆落落大方,嫣然一笑上前道:“萧伯母好。”
“嗯……倒也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子你倒是有眼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