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燕王世子妃在宫里头的第二个月。
所有人都知道北琨夫人不快乐,但是皇帝非常非常宠她,无与伦比地宠,那种宠幸,已经达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
但是她仍旧不快乐。
她是被强迫的,在皇帝宠她的前提下,她被封了“北琨”,她身上背负着许多人命,她不能违逆皇帝。
皇帝只是把她当做玩物,一个很喜爱的玩物,这个认知大家都清楚,只是皇帝少见这么喜欢一个玩物,所以北琨夫人的地位才如此特殊。
直到皇帝下旨,册封北琨夫人为后,举国哗然。
北琨夫人是谁?!燕王世子妃!皇帝的侄媳妇!还是一个新寡未出的女人!这样的人立后实在是太过胡闹太过昏庸!
所有大臣在忍耐皇帝数月的愤怒几欲爆发。
先不说快要把皇帝案台压倒的奏折和谏言,不说跪在朝阳殿外一天一夜的大臣们,光是女眷之间的祝贺,都在秦茶这边形成一片刀光剑影。
应酬得多了,本就大病初愈的秦茶又病倒了,皇帝听闻就从御书房出来,世子妃睡在锦被里,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看起来十分可怜。
皇帝伸出手想摸摸世子妃的手背,大概是病糊涂了,世子妃下意识地避开了皇帝的手缩了回去。
这是她自杀以来第一次没遮掩好,对皇帝表示出明显的抗拒。
年轻的帝王挑眉,“你怕朕?”
世子妃烧的糊涂,嘟哝,“你最讨厌。”
接下来的声音就很小了,连长羲都听不分明,只大约知道是在埋怨他昨夜没有节制让她下不来床。
这是真的病糊涂了,平时秦茶演戏归演戏,但长羲最是清楚,他爱的这个人最是坚强果决,少见脆弱神色。
长羲伸出手背探了探秦茶的额头,热得滚烫,长羲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滚烫的,灼热他的温度,他梦里反反复复无数次的,就是这样低头随手一抱,就是一个世界的幸福。
在底下被闪瞎眼的太医冬瓜:……老大你们尼玛太过分了!!
被长羲抱着稍微清醒了一些的秦茶恍惚间用生命在演戏:“我想家……”
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病糊涂的人的内心独白。
“想家……想回到过去……”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
“……去死……狗皇帝去死……”
底下的人等等脸色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齐齐脸色惨白。
抱着她的男人嗓音温柔地说,“在说什么傻话,好孩子。”
“去死……去死……去死……我想死……”
那声音苦闷又哀痛,是走投无路的悲鸣,是压抑的愤怒,每一个颤音都无限凄苦,听得人忍不住落泪。
她抬头,恍然在梦中,她攥着年轻帝王的袖角,虚弱地搭着,指尖苍白细弱。
“我恨你,我恨你……”世子妃喃喃地说着,“你毁了我……”
皇帝轻轻拂开燕王世子妃的手,在她耳边轻声,“你烧糊涂了,不要说话,在朕想掐死你之前闭上嘴,恩?”
而后撇了眼底下的宫人,冷淡地说,“一群没用的东西,待在这里作何,等朕砍你们的脑袋吗?”
所有人哗啦啦地出去了,只留下太医杵在那,见人走干净了,冬瓜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卧槽,老大小姐姐,你们两个干嘛?造反吗!”
长羲:“你在跟谁说话?”
冬瓜立刻怂了,缩着头,肥胖的身躯跟尊弥勒佛似的,他低声嚷嚷,“大伙都等着喝喜酒呢,结果守了半天你们人没来!”
秦茶烧的越发厉害,吐字不清地说,“想家……想家……”
然后冬瓜立刻一拍手,“听见没!小姐姐一直在说‘想嫁想嫁’!老大你不给人一场婚礼是很怂的!”
他们没机会灌酒闹洞房也是很心酸的!
长羲抬眼寡凉地说:“再吵扔你出去。”
冬瓜闭嘴了,忍了片刻又忍不住说,“茶子烧的挺厉害的,我说你们也厉害哦,把这里折腾成什么样?当朝天子娶寡妇这个剧本真的好走心,你们两个虐恋情深看得宫人每天骂你渣男,茶子白莲花得温玉一口老血不上不下。”
冬瓜顿了顿,总结,“贱得我看着真开心,唐安快疯了。”
“本来这就一个c级任务,你们俩一搅和直接升a,本来他当好一个默默守护者就好了,现在他得谋朝篡位,简直完美。”
长羲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要继续在这里讲废话?”
冬瓜头手双摆,连连否认,“没没没,就是传达一下主任中心思想!快点搞定早点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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