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状元攻略25

陆商会打点，至于县令和土豪乡绅请他喝酒的事，可以推托说他年纪小，给各大人回个礼就行了。不然他若一路考上状元，得喝多少次酒席？

    这种酒桌最容易出事，不知不觉就会入套答应别人什么。未进朝堂，他还不适合营结大小党派，等他有了官身，再回来和这些人结交，姿态又不一样了。

    叶萧逸从县城回到扬州已经三月份了，马上要张罗四月份的府试。

    府试的报名手续跟县试差不多，只是要凭县令发的“考引”才有资格报考府试。府试考三场，这次不用考足一个月，四天就能考完。

    第一天考“贴经”，就是默写，仍是考记诵和书法。第二天考“杂文”，就是诗、赋、骈文、杂文等作文，考辞章和考生对文体的把握。

    第三场考“策论”，需考两天。考的是时政见解，务实性很重要。

    没当过家，不知柴米贵的读书人，更不可能知道国家关心的不是“仁义礼智信”这些飘渺的东西，而是一堆堆数据。

    什么亩产量、赋税几何？国家人口、兵马数量、国库盈亏、百官俸禄、皇宫开销、战亡率、犯罪率，还有风调雨顺、气象变化这些一点都不风花雪月的东西。

    第三场的“策论”是很多读书人阵亡炮灰的场地，所以每试“策论”都是给最充分的时间让考生去发挥。

    不过这样的连轴转十分辛苦，得在厕所那么大的小隔间里度过四天，写字都会写得头昏眼花，身体如果不好，真的会吃不消的。

    叶萧逸回到家后只管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起来练练箭术，骑骑马，打打拳，先把精神养足了身体养好了再说。

    这回萧潜仍是送了他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油、药丸。叶放天仍是送他小吃食，其中还包括冰糖葫芦。叶萧逸要醉了：

    “府考不能带任何东西进去，你们就别送了。”

    萧潜开玩笑道：“药油你可以擦在身上再进去，冰糖葫芦你也可以吃进肚子里带进去，怎么就没用呢？你上回不是考得很好嘛。”

    叶放天也来调侃他：“你五场连冠第一，都能直接举秀才了，干嘛还受这个罪再考府试和院试？直接拜进学政门下，参加岁试和科试就能科考了啊。”

    叶萧逸也不想受罪，问题是：“我还想让学政推荐我直接参加乡试呢，跳过太多总归不好吧。反正府试、院试一会儿就考完，我还是老实参加吧。”

    叶萧逸的目标是能在今年八月参加扬州城的乡试，也就是秋闱。只考过县试，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推荐他。起码院试里得拿个前多少名吧？

    萧墨这些天不知道在弄什么，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叶萧逸回到扬州城也没听说什么大事，遂把之前萧墨找他谈话的事放在一边。

    临考试三天前，萧墨才出现，给那小孩按摩全身放松筋骨。叶萧逸趴在床上，让他别折腾了：

    “你的伤没好吧？我小孩子的身体睡一晚就能恢复，你就别操劳了。”

    萧墨仍在给叶萧逸按腿，笑了笑道：

    “关心我？为师的伤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叶萧逸马上炸毛起来：“谁担心你！我是提醒你，伤好了，就来跟我交待你瞒着我的事。不过我现在没空，等我考完这一轮再来收拾你！”

    萧墨的胸腔震动起来，调笑道：“行，你可以收拾我。你怎么收拾本宫都行，我准了。”

    草！被调戏了？叶萧逸一脚踹过去：

    “你别一会儿为师、一会儿本宫的行不行，精分上瘾了？你等会是不是还要说奴才遵命啊？”

    萧墨扯过他的腿捏，继续调戏他：

    “你只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牙尖嘴利，是不是说明你想勾起我的注意？嗯？”

    叶萧逸要炸起来了，谁勾引你了？

    萧墨忙安抚：“别那么激动，我给你说件事，是关于今试策论的。”

    说起这个，叶萧逸翻过面来，坐起来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最新的时政？说来听听，说不定这次的题目就考它了。”

    萧墨拉过叶萧逸的手臂，一边给他按手，一边道：“是有个大消息，不过估计不会直接出。我说出来，你也别被吓到了。我朝被戎族十万大军压境，皇帝正头疼着呢。

    扬州官场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可能会在策论里隐晦地问兵道。”

    叶萧逸怔住了：“意思是要打仗了？那今届科举会延缓吗？”

    十万大军啊！可别一打就打个十年八年，还征丁！老子不考状元会死的！

    萧墨摸摸他的脸，笑话他道：“考状元就那么重要？你不担心咱们在西域的生意，反倒怕科举延缓，你就那么想当状元？”

    叶萧逸要崩溃了，刚守完三年孝，如果此时遇国难再耽误一次，他可以直接写遗书了……

    萧墨看这小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好笑道：“别担心，这仗打不起来。”

    叶萧逸转过头来，愣愣的问他：“何解？这仗你能控制？”你当人家花费巨额军饷凑齐十万大军，只是跟你隔空叫板过家家呀？肯定是有所图的啊。

    萧墨拿出一幅手绘的地形图，指给他看：

    “你看，这是葱岭，戎族的十万大军压境的就是这个地方。它是我朝通向波斯（阿富汗）和天竺（印度）的要道，也是丝路的过道。

    蛮族人应该就是想取这个地方，以图控制丝路。但是葱岭这个地方非常险峻，它是天山、昆仑山、喜马拉雅山等群山交接的地方，形状扭扭曲曲，非常不好走，要绕很多路，拖都能拖死十万大军。”

    这下叶萧逸懂了：“世界最高的三座山脉交接处啊？葱岭就是帕米尔高原吧！

    我跟你说，帕米尔高原在当地语是“世界屋脊”的意思。无论是想绕过还是想翻过这三座大山，都行不通！行不通！这些戎族人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路线来打我朝？”

    萧墨笑道：“帕米尔？你跟谁学的波斯语？不过这样的办法确实挺没脑子的，我现在还有没收到消息说这十万大军是哪个族发起的。

    他们大概是觉得丝路商人能穿越葱岭，从西域（新疆）到波斯贩卖物资，他们军队就更加能够做到。

    其实不然，丝路商人也不是一路从河西走廊（甘肃走廊）运货到波斯的。

    从河西走廊起点到玉门关是一批人，从玉门关到葱岭又是一批人，从葱岭到波斯再换一批人。这些商人就如蚂蚁接力搬运，都是当地居民在短程运货，来回不需几月，赚得却多。

    如果换成军队就要长途跋涉了，一路从葱岭背面绕到玉门关，估计得两年。光是这两年的兵马粮草都耗死他们。”

    叶萧逸不明白了：“那皇帝头疼个屁啊？策论问兵我就答一个等字？”

    萧墨点了一下叶萧逸额头道：“你以为朝中人人都跟我一样走过商，去过西域，还望见过高入天际的三座大山和葱岭？

    《山海经·大荒西经》中记载，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葱岭那个地方就是这样的，不但寒气逼人，你在远处都望不见峰顶，那三座大山就如长进天里一样。

    去过葱岭你就知道这十万大军难了，可惜满朝文武去过那等苦寒之地的人很少。就算去过，他们也不知道走商运货和行军是不能对比的。

    他们只知商队过得葱岭，军队就过得。却不知人家商队本就游牧住在沿途，运货也只是两个部落间跑一趟，谁会从头到尾跑全程？”

    叶萧逸总结：“所以来挑战的，和被挑战的两方都是傻逼？”

    到时我的策论就答：陛下，别跟着犯傻？

    这肯定会被批的，十万大军一听就很腻害。我在这里建议朝廷别作为，他们肯定会驳：出了事你负责？

    萧墨也是一个意思：“你的策论里可以重点说以少对多的战略。也可以分析朝廷若出兵，吐蕃、突厥、回纥这些蠢蠢欲动，欲得渔翁之利的后方虎狼该如何应对？

    如果你要提及葱岭路途漫漫，九九八十一关天险能拖死十万大军，也不要讲得绝对。万一这个戎族的兵力有二十万以上，这十万大军只是来打头阵的，就算拖死了几万，剩下的几万霸占了丝路，到了玉门关直逼京师也不好控制。

    你可以往细处说，边关布防应该如何布置才能没有遗漏。”

    叶萧逸复又趴下，开始自言自语练习答题：

    “以少对多的战役很好写，赶明儿翻翻兵书，选几个典型例子，再总结一下战术、战略，府试肯定过关。

    至于朝廷若出兵，蛮族会有什么动静，回纥和吐蕃这两个凶猛的民族肯定盯着西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西域的主意了，可能会趁着朝廷兵虚占领西域或别的地方。

    到时朝廷就三面受敌，不过这些小鱼小虾应该没那么大胃口，咱们不至于就这样灭国吧？”

    一下子想到什么，叶萧逸马上弹起来：

    “不对，还有一个你啊！你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你是不是打算趁机杀掉皇帝，你自己取而代之？”

    正在给叶萧逸放松肌肉的萧墨突然停了手，无辜的望向叶萧逸，这家伙怎么猜到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算什么，他是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等三方都没力气了，他的鹰堡也茁壮起来了，一口气吞下三个碍眼势力、扩展疆域不在话下。

    萧墨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他没给任何人说过，这家伙怎么就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叶萧逸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道：

    “萧墨，如果你当上皇帝，你会不会杀了我？户籍上你还是我的奴隶呢，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官府给你解除？”

    萧墨继续给这小孩按摩，笑了笑道：“不要！咱们的名字能写在一个户口簿上也挺好的。”

    叶萧逸睁眼看他：“那我虐待你的事，你会忘记吗？”必须得忘记啊！记得也别介啊，未来陛下大人……

    萧墨开始挠他痒痒：“怎么会忘记？我刚到你家，你就不给我吃肉！还指使我干活、乱帮我改名字。

    买“小逸”的钱还是我赚的，之后你又狠心的让我去出海。我想见你，伪装成寂天跑回来，还被你骂！你实在太可恨了，我痒死你……”

    叶萧逸被他挠得在床上打滚，17岁的萧墨整个人扑上去，就去扒他裤子，要看他的小.*。

    叶萧逸躲来躲去，然后尖叫一声！他那里居然被握住了……

    叶萧逸咬牙道：“放手！”

    萧墨邪笑两声，开始动作，伺候他的宝贝。叶萧逸丢脸死了，哥哥十二岁还没发.育呢，你搞毛啊！

    萧墨继续努力，叶萧逸很快就被他弄喘了。最后一刻的时候，叶萧逸红着脸眼睛水润地望着萧墨：“放手……”

    萧墨温柔地笑道：“没关系，泄在我手上。”

    没想到这小家伙今天才第一次成.人，萧墨顿时对他温柔多了。事后还给他收拾干净，喂他喝糖水，让他好好睡一觉。

    成为男人这种事，萧墨是过来人，知道有一就有二。当天晚上，萧墨走进叶萧逸的房间，果然发现他在梦中情动了。

    萧墨伏在叶萧逸上方，一边看着他难耐的表情，一边帮助他纾解。梦醒，叶萧逸睁开眼，“你怎么在我房间？”

    萧墨欣赏着他此刻绮丽的眉眼，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接下来两三天甚至几天，你都会有这种欲.望，你要学会收放，才能于身体有益，懂吗？”

    叶萧逸老脸都红了，马上赶他：“走走走，这种事情谁没有啊？你别特意来关心我这方面的东西行不行？我想一个人静静的长大！”

    萧墨胸膛震动，笑出声来：“行行行，你可以一个人静静的长“大”，不舒服告诉为师，明天我给你熬汤补身。”

    萧墨第二天果然给他熬了补那啥的汤。叶奶奶一看这食材马上知道怎么回事，大笑说让乖孙别不好意思，她两个儿子都这么过来的。如果那啥来势凶猛，造成精神不济，头晕无力，反倒对考试不利，叶萧逸只好乖乖喝汤。

    萧墨笑吟吟看着他，就像老农看着自己种的瓜终于开花结果了一样。可以开宰了……

    三天过后，叶萧逸就到贡院参加府试。

    这次考试人多了n倍不止，扬州下属县的考生都来扬州府参加晋级考试。他之前在县衙门前见到的一窝蜂考生最多才几百人，但是现在这人山人海的人头，少说也几千了吧？

    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中排第一，叶萧逸就压力山大。算了，还是随缘吧，他能努力的就是尽量让名次靠前而已。拿不到连冠第一，他再花钱收买学政要乡试名额好了。

    这次考第一场前，叶萧逸和各县县试第一名考生都被扬州知府提堂面试了。

    扬州知府说话没县令那么面善，不过他的态度也尽量友好，考量过各人的基本功后，大意就是说：

    诸位好好考，你们有才能，本官绝不埋没你们，给你们各种举荐机会。但是你们得老老实实，考场上别闹事、作.弊，也别插.进人家的破事里边去云云。

    后来进场，叶萧逸才发现他们这批人全安排在同一个考场。因为人太多，贡院共设了四个大考场，别的考场都闹哄哄的，唯有他们这个“天”字号考场连进场都鸦雀无声。

    看来这个考场的学子都觉悟很高，素质很好啊。叶萧逸因为生源地的县城比较落后，座位号排到了三五七号。搜身进场的时候排队排了一个钟都没轮到他，他还掉尾巴排到了院门外面。正好可以吃瓜子看别的考场搜身。

    府试除了考引，是不能带任何东西进场的。笔墨纸砚、饭食茶水、棉被药物都由考场提供，当然考试费也更加昂贵就是了。

    隔壁“地”字号考场的考生简直是花样逗比，有人在鞋底写小字，把要背的经文抄在上面。有人在大腿抄字，有人在衣服的袖管里抄书，还有人把纸条藏在头发里。

    叶萧逸看官差搜身看得能捧腹，那些官差一个个把学子扒光了、头发打散了，去翻他们身上有没有藏字。还左看右看研究他们的簪子是不是中空，能不能藏纸？

    气得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考生大骂官差欺人太甚，叶萧逸就一边吃瓜子一边乐。

    等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官差连叶萧逸的腰带都没动，就是摸了一下他身上就放他进去了。

    这差别待遇！叶萧逸突然觉得他们“天”字号考场的考生，会不会被“地”字号的学子暴打啊？

    叶萧逸一路欢乐，到了三五七座位号的小隔间后，叶萧逸就笑不出了。

    尼玛的，为毛茅房就在我隔壁？这好几百人的考场一天得撒多少泡尿？来来回回走动烦都能烦死我了，还有那味道，要是一天有十个人出恭（拉大便！）……

    他要怎么在这里呆上四天？熏都被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