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蛮蹂*躏过的城市破败不堪,旧时的繁华不复存在,萧索残败犹如深夜不得已卸去浓妆的苍老妇人一样死气沉沉。
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无处不在的残肢夹杂着已经变为黑褐色的血液,汇聚在土地上,凝固在灰尘里,化为一团团肮脏的污垢……
林笙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被困在这把木头椅子上多久了,也许是七天,也许更长。
一开始,她用饥饿程度测算时间,当她的胃部已经因为极度饥饿连预警的哀鸣都无法维持后,她又用眼前不算闪现的即时画面猜测时间的流动速度,直到那画面越发晦暗,铺天盖地的粉尘将眼前一切遮挡的雾蒙蒙不见天日后,她又继续以自己手臂上的焦黑血痂凝固状态估算,但一次次剥落后的再度伤害混淆了她的感受神经和大脑运转,最终让她不得已被迫放弃了“时间”这一认知。
眼前还在不断播放的画面清晰明了的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她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一个都没有了。
开始,不过是报纸上一条不起眼的消息,如今想起,那几乎可以算是预告。
只可惜,当时他们谁都没有在意。
感觉到生命力正逐渐逝去。
视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女孩强迫自己思考:她现在是睁着眼睛呢?还是闭着?
似乎用了很久,迟钝大脑才给出反应……啊,是了,闭上的话眼前应该是黑色的才对。
既然还有控制眼皮的力气,那么也可以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好好想想这从头到尾,究竟发生的事情。
在忍受了这样一周的(?)时间后。
面对着莫名其妙的惨败——至少对于自己来讲,“莫名其妙”四个字并不为过。
她理应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和其他伙伴一样,去到同一个地方。
她不确定。
因为,其他的人,她的伙伴们——很高兴自己能用这样一个美妙的称呼来形容他们。
他们每一个在死之前都着不甘和愤怒,但至少,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们是从容的。
这种从容,从来不是愚蠢的奋不顾身,或是无聊的个人英雄主义。
没人能够评价他们,因为没人有这个资格。
包括“莫名其妙”的自己。
原谅她的大脑已经支撑不了构建复杂词汇了。
她希望能跟他们在一起,但现在却又不太希望。
固化思维产生了裂缝,头脑第一次有了自主的感情,这种感情像是溪流涓滴溢出,她从未感觉如此充实舒畅过。
只因为,自己正在怀念他们。
在抵抗异界入侵战中战死的巴顿探员。
牺牲性命发出预警并将事态发展推理到极致准确境地的歇洛克。
为了争取仅仅12小时的时间,自愿赴死的史蒂夫·罗杰斯。
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直到被巨石掩埋那一刻的娜塔莎。
潜进来救人,却被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的雷伯恩。
被火焰巨人和黑暗精灵联手围攻,守卫阿斯加德到最后一刻的神王神后,还有索尔。
跟操纵者同归于尽的洛基。
不眠不休72小时,将人类最后的希望打造出来的托尼·斯塔克和波鲁斯·班纳博士。
在高官们的重压下,无私支持保护着所有抵抗者的神盾局,威严可靠的局长尼克·弗瑞,自发担当平复民众恐慌和骚乱职责的BAU小组,倾尽智慧完美复原了几近报废的贾维斯的谢尔顿四人,倾家荡产协助警*察自发的援救他人的关祖和他的朋友们……他们倾力抵御共同的强敌,直到最后一刻。
就连她那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好闺蜜”(又一个美妙新鲜的词汇),福斯特、崔西还有朱蒂,都勇敢的作出了可称之为“勇敢的教科书”一样的壮举。
每次想到这些,林笙已近冰冷的身体都会升起微微的暖意。
他们已经全都不在了。
林笙试着微微晃动了下低垂的头部,调整一个几乎没有的幅度,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现在还不到能将意识沉入深渊的时候,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她强迫自己思考,回忆。
至少她的大脑还是活着的。
一切发生在两个月前——
“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工呢?斯塔克先生?”
朝天翻了个白眼,正在焊接新战甲的钢铁侠没有回头去看也知道那个死鱼眼女孩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那种无比渴望的直勾勾眼神是很撩人没错,但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是有所谓“个人爱好”这种东西存在的,好吧你也可以管它叫“节操”。
他喜爱的,是前凸后凸,是凸凹凸,是象征社会富足人人丰衣足食的圆润肉感,是经验丰富彼此心照不宣一啪即散的床伴。
Garcia和阿苏某些特质尚能戳中他那春动的老男人心,至于眼前这个行为固化,面部瘫痪,情商为负,刚刚活了十八年升的几级全加点在脑子上偏偏脑子还时不时脱个线的黄毛丫头……Not his tea。
他已经有了位听得到摸不着的电子管家贾维斯,就不必再找一个跟没有实体一样成天行踪诡异脚步飘忽的异界生物来强化自己的脆弱心灵。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位女孩的来历。
她对此似乎从未隐瞒过,甚至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斯塔克了解,但从来没有透露给第二个人,连可算得上好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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