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大出血

去接生，不吉利。所以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正巧京城来了人，她也就放心多了。

    “娘，我是觉得在我们家里生孩子，只要村里人能够接生就好了。要是给外人接生，我倒是紧张。”玉娘说道。

    刘氏却觉得京城来的稳婆肯定会更加有把握，于是便说，“你呀，就别瞎紧张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就像是老母鸡下蛋一样，咕噜就一只蛋出来了，可容易了。所以啊，你也不用过多担心这事儿。”

    玉娘忍不住笑了，“娘，真有你的，还像老母鸡下蛋呢。”

    瞧着媳妇开心了，刘氏也笑了，“好了，娘出去看看他们干活。”

    傍晚时分，俞氏过来看望玉娘，两人唠嗑着，玉娘就说了，“阿磊嫂，听说二伯娘接生可厉害了，你让二伯娘到时候也过来吧，我害怕。”

    俞氏就笑了，“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京城不是来了稳婆吗？人家可是老手啊，肯定比我娘要强。”

    “京城来的都是陌生人啊，没有熟人在我的身边，我会很害怕的。”玉娘撇撇嘴。

    俞氏瞧着她似乎打定主意了，也只好答应下来，“成，我回去就和我娘说说。这些日子呢，你就在院子里多走动走动，放宽心情，知道吗？”

    玉娘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廖氏一听说玉娘指定让她去接生，登时兴奋了，“真的呀，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天。”

    二伯就笑了，“我看要是京城没来人，你绝对不会这么说。”

    廖氏也笑了，“那是当然，京城来的稳婆，应该是比我们要好的。我看啊，玉娘是想着让熟悉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心情也会好很多，这样生产也会放松不少。”

    二伯不懂得这些，只是知道生产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事情，没放在心上。

    玉娘生产的前一天，邻村的妇女竟然提前阵痛，而且情况好像很危急。

    “你们俩随着大林过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娘冲着那俩稳婆说。

    但是，那俩稳婆是张太师派遣而来伺候她的，自然不肯随意离开。

    玉娘着急了，“你们都是善良之人，看到别人受苦受难，怎能不出手相救？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是我的生产期是在明儿个啊，不必担心的。再说了，她马上要生产了，等她生了之后，你们马上回来还不行吗？”

    俩稳婆都知道，生产确实不能拖延。听玉娘这么一说，也只有答应下来。

    玉娘松了一口气，俩稳婆见识广，有她们在，加上铁牛娘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

    然而，玉娘没想到的是那人是难产，折腾了一天，直到她生产了，那边还没好。

    俩稳婆已经在那边接生，即便知道玉娘马上要生产，也不能马上扯手回去，只能心里着急。

    廖氏等人给玉娘接生，看着她痛苦的嘶叫，心痛不已。

    刘氏本来想要进去的，可是却被老太太拉住了，她进去不吉利！

    “怎么会这么严重？”刘氏在外面不听地踱步，张望，好像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啊。

    “玉娘坏的是孪生胎，自然会比常人困难一些。”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小莲两人紧紧拉着手，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一扇紧紧掩住的大门。

    “娘，玉娘是不是生了？”就在这时，众人的身后传来一个粗喘的声音。

    众人回过头去，震惊地看着志清。

    “志清……志……志清？儿子，你回来了。”刘氏立即泣不成声，跑过去紧紧抱住志清。

    志清面上尽是疲倦之色，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娘，我回来了。”

    志清爹终于松了一口气，儿子回来就好了。

    “哥，你回来了。”小莲两人也是满脸兴奋，她就知道大哥肯定不会丢下嫂子不管的，嫂子今日产子，大哥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大哥回来了。

    志清用力地点点头，想念的滋味不好受！

    “啊……”屋内传来痛苦的嘶叫声。

    志清的心，立即被高高地提了起来，放开母亲的手，就要去推门。

    刘氏立即拉住儿子的手，“别进去，女人生产之时，男人是万万不可以在身边的。不吉利。”

    志清不担心吉利不吉利，他担心的是玉娘的安危。

    “志清啊，没事的，玉娘一定会没事的，你赶紧歇歇吧。”老太太开口安慰道。

    志清进门的时候，全身心都系在那叫声里头，现在才发现全家人都在呢。

    “奶奶，我没事，您快坐下歇歇吧。”说着，志清就扶着老太太坐下，自己则是到门前踱步，焦虑无比。

    “唉，要是那俩稳婆在的话，估计会好很多。我就说嘛，玉娘就不应该让那俩稳婆去替别人接生。”刘氏忍不住抱怨了，虽然廖氏等人也不错，可是人家到底是京城来的啊，而且她儿媳妇是孪生胎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什么稳婆？”志清皱眉问道。

    “就是京城来的人啊，昨儿个隔壁村的人难产，玉娘便让她俩都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这是担心啊。”刘氏嘀咕着。

    志清爹忍不住了，“你少说两句，孩子还在里头受苦呢。玉娘不是说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让玉娘眼睁睁看着别人难产了？玉娘昨儿个那是在积德！”

    志清微微一愣，“京城派来稳婆了？”

    刘氏有些诧异志清不知晓这件事情，“这，儿啊，不是你派来的人吗？”

    志清摇摇头，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便吩咐王吉将大林找来。

    有些事情他还没弄清楚，他知道自己不在玉娘的身边，她过得一定会很苦！

    大林没想到志清回来了，不由诧异，“肖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他没听大人提起啊！

    “我问你，稳婆是怎么回事？”志清没多废话，直接问道。

    大林从来不敢小觑了志清的能耐，只有将玉娘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说，“碰巧隔壁村的人难产，否则一切都很难再做安排。”

    志清的脸上尽是戾气，没想到那些人还真敢啊！

    虽说一切只是猜测，但是根据从前发生的一切，这样的猜测其实是最接近事实的。如果玉娘不是这么精明，想必一切都晚了。

    “王吉，你去安排一下，那边一旦好了，马上把稳婆带回来。”现在他在她的身边，人手越多越有保障。

    王吉去办事，大林才说，“肖公子，最近我发现太子的人已经撤离了。”

    志清点点头，京城的事儿多，太子是绝对顾不上这一边的，再加上段承宣的事儿，根本无暇顾及玉娘这一头。这就是他出手的原因。

    如果当初不出手的话，太子以及段承宣的注意力会一直放在玉娘的身上，玉娘会非常危险。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吸引太子以及段承宣的所有注意力。

    还好，效果是他满意的！

    稳婆回来的时候，很是疲倦，但是听闻王吉的提醒，志清回来了，不由身子一颤。

    不是因为志清的名声，而是因为志清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她们曾经见过，那是有幸见到皇上的那一次见过的。

    如此的相似！

    稳婆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屋，然而，玉娘的情况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其实廖氏等人的能力不比她们弱，只不过因为玉娘是孪生胎，所以比常人困难百倍。

    “怎么办？开始大出血了。”有人喊道。

    这样的喊声传到外面，刘氏再也受不住，直接晕倒过去。

    霎时间，屋里屋外开始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