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其它人说,只是对母亲说罢了,母亲又何必如此激动?”云浅的眼里满是不屑地道:“大姐的才华天下无二,可是三皇子又不是傻的,也许他在没有继承大统之前,他会好好对大姐,可是我说句不太吉利的话在前,三皇子若是继承了大统,是不可能立大姐为后,也许登基的第一天,就是将大姐打入冷宫!”
她后面的四个字说得极缓,语气也变了变,却又说得轻巧淡然,可是就是那样轻巧淡然的语气,却让苏巧慧听得心底发凉。
她怒斥道:“不可能!”
“不可能?”云浅轻笑道:“母亲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以前被母亲踩在脚底下奄奄一息的云浅如今也可以得嫁良人,也许有招一日还能将母亲踩在脚底下。”
苏巧慧闻言原本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她想要训斥云浅几句,却由于气力不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起来。
云浅的嘴角却微微勾起来道:“母亲想来对我这个说法很不屑,说到底,我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屑,你这样一个伪善之人,踩在脚底下我都嫌脏!”
苏巧慧一口气没缓过来,顿时瞪大眼睛看着云浅,云浅却又悠然一笑道:“母亲也是过来人,和父亲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可曾真正猜透他的真正心思?母亲年轻时美貌无双,可是这世上还有比母亲更美的姨娘,母亲忍痛将姨娘送上了父亲的床,可是父亲就真的感激母亲了吗?”
苏巧慧闻言微微有些恍惚,眼底已透出了一分冰冷。
云浅又淡淡地道:“大姐也许是很美,但是母亲敢保证这世上就没有女子比她更美了吗?以色示人者,色哀则恩驰,这个道理,我想母亲比谁的体会都深,不说别的,光说父亲,自母亲病后,父亲又看过母亲几回,又在母亲的身边的睡过几回?”
苏巧慧的眼里满是怒气,她咬着牙道:“那是你姨娘不要脸,像狐媚子一样勾引你的父亲!”
“错错错!”云浅的眼皮子微微一抬后道:“男人把这种事情归结到女人的身上,倒还情有可原,可是母亲再把这错归到我姨娘的身上,就有些好笑了。父亲若不对我姨娘有意,他又岂会愿意把当年还只是丫环的她抬成姨娘?”
苏巧慧怒斥道:“别说了!”她说完这句话已气喘如牛。
云浅轻笑道:“这件事情想来母亲的心里也是极清楚的,只是不敢承认罢了。而今我姨娘正美貌如花, 可是母亲呢?母亲怎么不用镜子照照你如今的样子?”
她的话一说完,极为好心的把她面前的铜镜挪到苏巧慧的面前。
苏巧慧早就知道她病后的模样不会太好看,光是她看到她自己的手就知道,那样的干枯,再没有往日的一分水灵,想来她的脸也已经枯萎。
她素来极重视自己的容貌,明知道自己的模样变丑,所以自她病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