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这一句话是有些带刺的,路竹和云浅不一样,她只是一介侧妃,而侧妃是说得好听的,说到底却是个妾,一个妾室抢了主母的宠爱,霸占夫婿多年,这事在这个朝代说出去并不好听,少不得要被人骂成狐狸精。
路竹自是听得出云浅话里的刺,她不由得看了云浅一眼,却见云浅笑得温和,仿佛那我句话里并没有任何其它意思一般。
她的心里有些不太痛快,却也只能生生受了下来,依旧含笑道:“以前我刚进王府的时候,多亏了王妃多加关照,王妃大度得很,我一直很感念她的恩情。只是老天爷不长眼,竟让她病了这么多年。”
云浅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好人多磨,坏人却过得很好,我虽然不知道母妃是为何而病,却心疼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路竹的眸光深了些,看着云浅道:“我听说世子妃学过医术,依你看来,王妃的病可还治得好?”
云浅笑了笑道:“我的医术都是从书上学来的,说到底不过是纸上谈兵之事,说到治病之事,我又哪里擅长。”
“世子妃就不要谦虚了。”路竹看着她道:“我听说上次世子带世子妃进宫,替太后娘娘扎了几针之后,太后娘娘的腿脚就轻松了不少,之前太后娘娘的腿可是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这证明世子妃的医术怕是比太医都高明得多?”
“路侧妃说笑了。”云浅轻笑道:“那一次替太后娘娘治腿,说来都是巧合,我刚好在书上看到了一些症状和太后娘娘的一模一样,所以就貌然一试。而太医治病,素来是求个稳,没有十成把握的病自不敢治,我当时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可是看到太后娘娘那么痛苦,所以就冒险一治,不想却歪打正着,对于医术,我实没有太多的谱。”
“世子妃还是太谦虚了吧!”路竹含笑道:“不知王妃的病世子妃又有几分把握?”
云浅轻叹一口气道:“不瞒路侧妃,我这几日虽然一直去给母妃扎针,替她把脉,但是像母妃这样的病症我在书上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在书上没有记载的病,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我到现在,只知道母妃的身体很是虚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她知道路竹今日过来不过是为了探听虚实,她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路竹虽然还算沉得住气,但是今日前来问的这些话就有太多的其它的意思了。
而楚王妃的病情,她也实在是没有必要透露太多,却又觉得路竹的日子过得太爽了,所以才如此爱生事,三番两次挑拔她的楚远舟的事情,她想了一番后便觉得要替路竹找些事情做,也免得让路竹以为她太好欺负。
于是云浅看了路竹一眼后又道:“只是我今日再去给母妃施针的时候,却见她的指甲发黑,看那情景,倒有些像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