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父亲,所以难免有些激动,怀安堂每天看诊那么多病患,这事可见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稀奇。
柳大夫先是安慰了他们两句,然后才正色道:“这位公子的身体底子好,人也结实,所以孩子也健康着呢,你说他嗜睡?每个人怀孕以后症状都不一样,嗜睡是正常范围之内,总之回去以后你们家里吃穿用度都要仔细一些,但也不要太过夸张,正常些便是了。该吃吃该睡睡,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操心了,顾好你自己要紧。”
程维哲又让杨中元坐回凳子上,问柳大夫:“那用不用吃些药什么的?”
柳大夫笑着摇头:“不用不用,没病没灾的,吃的什么药?小三子,待会儿记得给他们带一张注意细则,回家自己看看就行了,不能吃的都写在上面,以后要是一直没啥事,便不用老过来问诊,两月来一次便成了。”
有了他的话,两个人顿时便安下心来。
柳大夫话说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言,杨中元正想站起来,却不料程维哲比他动作还快,直接扶住他的胳膊。
杨中元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残废,大夫不是也说了吗,跟平时一样便成了。”
“哈哈,仔细些也是好的。”柳大夫说完,顿了顿,“刚你们家的小厮说还要请位大夫外诊?是要看什么病?”
程维哲握着杨中元的手,让他老老实实站在自己身旁,这才说:“是想给家里的长辈瞧一瞧,最近家里事情多,两位都累着了,想看看需不需要吃些补药。”
柳大夫点点头,转身跟小三子道:“去请了二师兄过来,我记得他今日还没外诊吧?”
小三子立马转身往后面跑去,柳大夫这才温言道:“我师兄一直跑外诊,看长辈的病症最是拿手,就是诊费贵了些。”
能让柳大夫叫师兄的,肯定是柳家老爷子的入门弟子,医术必然十分了得,贵一些也是应当的。
程维哲二话没说,直接过去付了诊费,然后便拉着杨中元站在医馆门外等。
刚才药童塞给他一张细则,他凑上去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排不能食的东西,程维哲指给杨中元看:“哎呀,你头日里还说要吃蟹,你看看不能吃了。”
杨中元白他一眼,没接话。
程维哲冲他挑眉坏笑,伸手环过他的腰,低声道:“等以后坏小子生出来,我买一筐螃蟹与你吃,好不好?”
杨中元用手肘捶了他一下,闷声道:“这上面没写不让我出门,以后铺子里有事,我还是要去的。”
他的要求,程维哲哪次没答应,况且杨中元是个相当稳重的人,没分寸的事情可是轻易不做的。
于是他立马保证道:“好好好,你愿意做什么做什么,我一定好好跑腿,任由差遣。但是你看这上面也写了,三月之内还是稳妥些好,咱们下个月再去吧,如何?”
杨中元点点头,手心贴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只是片刻功夫,这样贴在一起的感觉,便已然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之间的血脉已经悄然来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更近了一些。
不多时,张大夫便从后堂出来,他看着略微有些富态,三十左右的年纪,倒是显得十分随和。
程维哲跟杨中元请他一路上了马车,慢悠悠往家里头行去。
张大夫似乎也听那小三子说了他们两个的事情,见他们一脸欣喜,不由笑着说道:“恭喜二位了。”
程维哲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立马回道:“大夫客气了,今日劳烦你跑这一趟,多谢多谢。”
张大夫却说:“这有什么,谁家没个腿脚不好的老人,长辈们年纪大了,去一趟医馆也够折腾的,我们可还年轻不是。”
他这句话说得简单,做起来却难,一年到头在衢州各地方跑,可比坐堂辛苦多了。
“大夫真是仁心仁术,在下十分敬佩。”杨中元回道。
大抵是开场十分和谐,所以一路上三个人倒也融洽,等到回了家,程维哲和杨中元也相当客气,把人直接请到了后院安苑门口。
“我家两位长辈都住这边,大夫请随我过来等候一下,这就请了两位过来。”杨中元说着,扭头催程维哲去请人。
这会儿时间还早,徐小天正跟韩世谦在书房里做早课,周泉旭则跟长青凑在一起,定下个月家里的吃穿用度。
这事其实应当程维哲跟杨中元两个操心,可他们谁都没管过家里的事情,只得还是老人家出马,才把事情摆平。
杨中元的意思是,等周泉旭把长青带出来,他直接提了长青跟李义一同做管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他跟程维哲定了大事便成。
不一会儿,两位老人家便都有些疑惑地来到一楼客厅,见杨中元也在,心里都开始嘀咕这俩孩子到底有什么事。
杨中元笑着把事情讲了,也不等他爹反对,直接就请张大夫给两位长辈看诊。
因为有外人在,周泉旭也不好说他,只得伸出手来让大夫号脉。
张大夫看的很仔细,等两位都看完,他用手帕擦干净手,这才道:“这边这位老人家去年这个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之前给您瞧病的大夫医术高明,您这病根已经算是去了。”
杨中元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爹爹之前的那一场病,已经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听到他已经全好了,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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