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搜查的弟兄们都说,这人不像是军将,倒像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似的。”
世家子弟?陈庆之忽然有点明白了。这人态度镇定,并不是因为豁出去了一切,而是自认能够游刃有余。而杨昱之所以会请陛下免除租赋,显然是出于这个人的请求,并且被这个人的那一番密谈所折服。
这是个人才。陈庆之很快做出了判断,同时又略略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提了武器的事,否则就要错杀此人了。而其中的罪魁祸首,便是这毫无眼色的鱼天愍。
真是,枉自己念在同乡之谊,以及他首先突破荥阳城防的功劳,特地拨到身边准备培养提拔来着。
“你们是怎么在办事?连人都分不清”陈庆之瞪着鱼天愍,大声怒喝道,“还不把人请过来”
“请过来?……将军,请谁?”鱼天愍楞道。
“还能有谁你这蠢货”陈庆之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接着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都退下,我亲自去请人”
……,……
周惠这一觉睡得很沉,或许是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并且考虑了很多,故而十分劳累吧
不仅如此,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依然在考虑着,设想着今后的前途。
显然,他的前途是光明的,以他表现出来的才能,毫无疑问会被陈庆之收为属吏。而陈庆之身为第二品的高位将军,其属吏的地位自然也不低,即便是幕府内最低级的长兼行参军,也能够有从八品的阶级,最高级的长史、司马则是从四品,仅仅比下州刺史低了一阶。
不知道陈庆之会以何职相授?他现在身边没人辅佐,得到一个第七品的诸曹行参军大概不难,转正后去掉“从”字为正式参军,那就是从六品的属官;再升一阶至第六品,便可担任下郡郡守的职务……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在推搡他,但是周惠却懒得理会。直到梦见伯父周植过来,直闯他的郡守府,逼着他迎娶那个张二家的未婚妻,并且把他绑着送进洞房,他才打了一个激灵,猛的翻身坐起。然后,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身下,结果居然发现真的是一张胡床
“这……”周惠愣住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是睡在苇席上才对。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足下醒了么?”
“是。”周惠下意识的应道,紧接着便发现不妥,因为那声音非常陌生。于是他转头看了看背后,发现一张堆着文书的书案,书案后是一副带着微笑的面容。
“陈将军?”周惠试探着问道。
“正是陈某,”陈庆之点头,“下人无状,擅自将足下请来,陈某在此聊表歉意。”
“将军言重了,”周惠定了定神,向陈庆之拱手笑道,“贵属下虽然冒昧了些,却也并未为难在下,反倒是在下叨扰了府上的一顿酒食……之后在下因事多发困,就这么睡了过去,倒是让将军见笑哩。”
“足下倒是从容。”陈庆之也笑了。不过,想到此人差点冤枉被杀,自个却是毫不知情,酣然高卧,他的话中未免带了些玩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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