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元彧在下首御床上拱了拱手,“若是心念重臣,陛下大可遣内侍过府问疾,如此既能尽得其中实情,也能彰显陛下之仁德,为何召其僚属私下询问呢?”
“唔,临淮此言有理,”元颢微微颔首,很干脆的承认了错误,“朕已明矣,今后必依临淮之言而行。”
天子公然耍赖,元彧一时倒被噎住了。他紧紧皱起眉头,就要离座直谏,又被元延明暗暗扯住了袖襟。然后元延明也拱手问道:“臣心中也有一惑,敢问陛下准备如何安排南军?南军战力不俗,陛下却未作出安排,这与兵法不和。况且,臣听说陛下对南军非常优待放纵,前日有十数人凌暴市里,为御史中尉麾下杖吏所纠,陛下却遣内侍至御史台,持诏令将其尽数放出……如此法外施恩,臣也实在不能理解,莫非是大有倚仗之处,因此才特加优容?”
“此事朕自有主张。”元颢继续绕开话题。
“陛下便有主张,也须知会臣等,”元延明素来颇有机变,立刻抓住了元颢的错漏,“南军若出,辎重粮草之事,需由度支尚书筹措;武器甲杖之事,需由七兵尚书调拨,此皆尚书台之责。之后行军作战,与友军如何策应,臣身为大司马,也不得不询问明白。”
元延明这话非常在理,元颢心知终究绕不过两人,闻言也只好坦承相告:“不错,朕的确要倚仗那支南军……想必两位也知道,青州刺史李延寔,乃长乐嫡亲母舅;齐州刺史沛郡王元欣,南兗州刺史元暹等,也都拒绝了朕的招揽,甚至有可能进犯司州,因此朕准备令南军再出虎牢,为朕安定东南地方。”
“恐怕陛下还有其他的用意吧?”元彧对元颢早有不满,直接指出了元颢的企图,“万一事有不谐,便可弃洛阳而走,冀着南军护卫,或割据东南一地,结南朝以自保;或经东南境入南朝,亦不失一王爵……陛下难道未曾如此想过?”
事实上,这正是魏朝与梁朝之间的关系。两方虽然纷争不断,时而还大打一场,可是同时却又保持着邦交,每次派出使节,两边都会拣选气度不凡、文采出众的青年俊彦,务以俊乂相夸,试图倾动对方。而对于对方来投的宗室大臣,那更不是一般的慷慨,当年魏咸阳王元禧谋反被诛,四子相继投梁,皆封王爵,连魏朝自个对宗室都没有这般优待过;元法僧是魏朝疏属,因为靠山倒了而南投,也破格晋封为东魏王,甚至被册封为魏主;因此,两朝落难之人,常常会前往对方境内避难。在场的三人中,元颢、元彧都曾经避难梁朝,为梁帝萧衍厚待;元延明之前虽然没去,但按照历史,他在元颢败亡后,也是选择了逃往梁朝安身,并且在建康城度过了余年。
听到元彧的这一严重指控,元颢陡然沉下了脸色:“临淮,何出此言难道以你之见,朕就如此的不堪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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