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情?”李苗霍然而起,“那寇弥寇祖仁我也听说过,惯会趋炎附势,为何要与周刺史为难?”
“大概是各为其主吧!”下仆膝行两步,凑到了李苗跟前,“将军想想,我家主人对上谷寇氏那么关照,多次提拔他们族中的人,恩义隆重到了极点。可他们为了向尔朱氏献媚,连这样的恩主也要加害,可见是铁心要投靠尔朱氏了。所以呢,他们肯定容不下周刺史这样的天子忠臣。”
“你的这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李苗紧紧的皱起眉头,担心起了好友周惠的处境。如今他外有尔朱度律大军威胁,内有上谷寇氏接连尔朱,可谓是内忧外患,不知他能否应付得来?
此外还有太子。太子在周惠的保护下,暂时还算安全。但如果周惠也被尔朱氏打下去,那太子和元整该怎么办,继续逃往南面的荆州吗?荆州刺史乃永安天子的从舅,和东道大行台、青州刺史李延寔一样,都是因外戚而受到拔擢,如今李延寔已经伏诛,李琰之又能支持多长时间?
形势到了这一步,自己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不管是为了好友周惠,还是为了太子,甚至是为了故主城阳王元徽,他都必须做点什么。如今元徽已经失势身亡,面前的这个低贱下仆,尚且能够为他张罗复仇之事,就冲这份难得的忠诚,自己也该帮他完成心愿。
他向下仆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我帮忙对付寇弥,主要还是为了你家主人元徽,倒是个忠心的人……好吧!我答应帮你这个忙!现在你先告诉我,城阳王殿下是如何遇害的,如今广州的形势怎么样了?”
“多谢李将军!”下仆大喜,叩头向李苗禀报了元徽遇害的经过。至于广州的形势,他倒知道得不多:“小人毕竟是奴仆的身份,哪能知道那些大事?再说了,小人前几天就回到了京师,当时上谷寇氏和州刺史关系还好,寇家四郎主刚被征辟为本州别驾;然后小人就受到寇弥的逼迫,交代了汝北郡的一处田庄内的三十斤黄金、两百匹良马……”
李苗摇了摇头。这城阳王元徽,聚敛的本事还真不小啊!一处田庄,就有黄金三十斤,良马两百匹,按市价大约值五百万钱左右(北魏《张丘建算经》记黄金一斤为十万钱;马价则根据编户和牧民的租赋换算,实际可能更高些),也就是一万两千五百匹绢帛(据永安年间官价,一匹绢帛值钱四百),几乎相当于一个下等郡的全年租赋。
这样巨额的财产,别说他一个藩国,即使是朝廷也要掂量掂量。毕竟朝廷收入虽多,开支也非常庞大。以孝明初之丰裕,胡太后之豪奢,当初为其父秦太公胡国珍送葬,也仅仅只赐钱一百万、赠布五千匹而已,而那已经是魏朝立国以来的第一厚赐。
“你的这条命,还真是值钱啊!”李苗忍不住喟叹,“这些黄金和良马,都归了寇弥吗?”
下仆点了点头:“正是。他拿到这些黄金和良马后,就直接来了京师,如今应该是在他洛阳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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