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贝克倒下去捂住眼睛不去看,他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的,比如问问她这方法是从哪里在学来的,或者打趣两句,可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心跳声就能从嗓子眼里漏出来被林薇听见。
贝克的腿简直都快僵住了,林薇力气不小,可再大的力气用到他身上跟被小猫挠痒痒似的,那痒一直从林薇按住的地方延伸到心口,一下接着一下,他必须屏住呼吸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除了心痒之外,他下腹下面那东西也痒得很,狠不得从拉链里钻出来,贝克猛得吸了一口气,努力咧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容,坐起来握住林薇的手:“我好多了,谢谢你。”他甚至不敢去看林薇的眼睛。
林薇莞尔一笑,他这是在害羞?平时表现的那么油滑,竟然在得到她的帮助之后害羞起来,更何况贝克昨天才救过她的命,在林薇眼里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她理应给他多一点帮助。
她拍拍大个子的手:“这没什么,如果你又疼了,就告诉我。”
贝克感觉自己又重回到了幼儿园时代,为了邻居女孩送他一块巧克力饼就高兴的在床上跳来跳去,他心里那个贝克的确正在跳来跳去。
贝克从不知道委婉,但他还没明白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林当然是个好女孩,他很动心,她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他的感情,他是不是应该回应些什么?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听见林薇又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贝克心里那个跳来跳去的小人狠狠摔了一跤。
朝霞把天空映成炫目的红,太阳从他们背后的山脊里伸出头来,今天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大河奔腾一夜依旧不止,林薇赞叹了一下天色就开始盘算起他们的早餐。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饿肚子。
他们昨天没有仔细察看过这里的地型,等太阳升起来,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准备找一个更适合夜宿的地方搭新的帐蓬,这里虽然离河更近,但夜里太冷,能够撑住一夜,不一定夜夜都能如此。
山石跟他们跳下来的瀑布石一样是红褐色的,像被切过的奶酪,坑坑洼洼,一点绿意都没有,看上去像是某种花岗岩。
林薇跟贝克在石壁下面找了个微凹进去的洞,说是洞其实更像一个豁口,像被人工切开那样是个三角型的,这里总比呆在沙滩上风吹日晒要强,她把背包放下,拿刀子割下灌木的枝条把石壁缝里的鸟羽碎石都清出去,还算满意的打量这里。
贝克像昨天那样把找到的木头架起来,在洞外围了个栅栏,这样他们可以在洞内生火,有油布盖着也不怕下雨。
勉强搭起栖身地,他们就开始寻找吃的,背包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了,如果这里能找到像球茎一样能够填饱肚皮的淀粉类最好不过,如果不行,哪怕是酸果也比没有强。
他们来的地方明明森林,到了这沙滩上却显得贫瘠,周围没有高树,只有矮灌木丛一丛一丛的从沙地里长出来,走过白沙,就是一片红土地,跟山壁的颜色差不多,还有碎石散落地面。
走了许久才看见一条小池塘,要不是能听见流水声,林薇都以为这是生水草地,上面长着一大片青绿色的草,偶尔露出的水面上也漂着一层肥厚的浮萍,再走进了就能听见蛙叫声。
能吃个烤青蛙也不错,林薇咽了咽口水,贝克跟她的想法一样:“我们有青蛙腿吃了。”但要怎么捉到青蛙还真是个难题。
它们不像螯虾那样好捉,没有工具很难捉到。林薇小时候跟着爷爷去乡下见过别人吊青蛙,这东西吃活食,拿长竹竿绑上钓鱼线,再在线上绑个小虫不住在稻田里来回晃,总有青蛙会上勾的。
乡下的小孩子们就拿这个当作娱乐活动,又能吃又能玩,林薇还听爷爷说过他小时下河摸大鱼的事呢。光听没有用,现在轮到她实践了却一样工具都没有。
贝克把主意打在了那些长长的草上,有过一次发现球茎的经历之后,他知道这些草看着不能吃,但下面说不定长着大块的根茎,他叉腰转头,正了正帽子:“我们这几天的饭都在这个池塘里了。”
吊青蛙听上去简单,没竹竿就用树枝,没有钓线就用灌木的嫩枝,又细又长又能绑在树枝上,但小虫子到哪儿去找呢?
林薇想起腐木里那样又肥又白的蛆,她四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在池塘的烂泥里找到一截,费劲拖出来已经满手是泥了,半截浮在泥面上的木头还是干的,剥下一块果然生着许多蛆虫。
林薇拿手去捏的时候差点吐出来,腐木上传出来的臭味熏的她连声干呕,但肚子里的轰鸣声让她忍着恶心把那虫子串到嫩枝上,什么都比不上填饱肚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