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事。
想来他那般不羁的性格也不稀罕做这劳什子驸马,公主还看在多年熟人的情分上,头一个就把他给筛去了。
见公主似乎还是无动于衷,魏明珠又添了一把火:“承熹,你还不明白吗?听闻你要嫁给徐肃,二哥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没过几个月就传回了徐肃战死的消息。我二哥既担心你想不开,又高兴驸马与你缘分浅薄。那些日子他天天求着我上门去多劝劝你,免得你难过得伤了身子。”
“我二哥等啊等,就等着你回宫再选驸马,就算你诊出有孕他也不介意。可你明明有了身孕却不愿意和离,铁了心要呆在徐家守寡。我二哥这才死了心,不愿意在京城这伤心地儿呆着,这才出外游学的,这四年多来也不过回过家六次。”
魏明珠缓也没缓,噼里啪啦又道:“上个月月初,我在信中稍稍提了两句你的事,他就坐不住了,千里迢迢地跑了回来。日夜赶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刚回府时憔悴得不成样子,我见了他都不敢认。”
“承熹,你还不明白吗?”明珠换上一张笑脸,巧笑倩兮,如水的明眸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总算相信她这一番话不是在开玩笑,容婉玗嘴角笑意淡了两分,“莫要再开玩笑了,你还没嫁人,哪里懂什么情啊爱的?我与你二哥并非如你想得那般,并无男女感情。”
“如今没有感情又怎么啦?你和徐肃成婚还不是两眼一抓瞎就嫁了,哪有半分感情!日久生情才是正理。何况我二哥心仪你多年,他走南闯北懂好多好多新奇玩意,为人正直,说话又风趣,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见公主垂着眼不说话,魏明珠紧紧挨着她坐下,揽着她一只手臂左右晃荡,像个小孩子一样娇声道:“承熹,你嫁进我们家做我嫂子吧!你这么好,天底下最好,除了我二哥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公主无奈,只好道:“我哪里好了?说得好听点是我休了徐肃,可在民间平头百姓看来,我已经是休弃之身了。不过是因为我这般出身,没人敢堂堂正正说而已。呵,民间怎么说来着——下堂妇?是这样么?”
魏明珠瞪大了眼,作势恶狠狠地打了她一下,小脸一冷凶巴巴道:“亏我二哥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就这样妄自菲薄!哼,徐肃瞎了狗眼,你不知道这京城有多少男人伸长了脖子等着当你第二任的驸马!能娶到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说,还附带一个听话懂事的大胖小子,还能跟皇家结了姻亲光耀门楣!”
“你就是个香饽饽,娶了就能平步青云!你就这样埋汰你自己!?”
公主都没来得及来用帕子捂嘴,就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瞧你这说得什么诨话!”
魏明珠叉腰站起,嗔怒道:“说的是不是诨话你自己清楚!我跟你说,回去好好洗干净了,准备进我魏家门做我的嫂子!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我饶不了你!”
公主实在没话说了,明珠从小就说一出是一出的。看她气火上头的样子,她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改天再作分辩了。
正巧这时,魏府大夫人派了个小丫鬟来传话说再过一刻钟便要开宴,戏台子已经开始唱了,让明珠这做主人的快去招待宾客。
宴席设在魏府的暖阁中,前面有一汪青翠池子,池子的另一端搭了高高的戏台子,此时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人倒还没有坐满,一眼看去,却也只差最上席的几人未到了。
魏大夫人亲自起身来挽她,容婉玗推不过,只好坐在了正对暖阁门厅的上席,顺便让下人在她身侧添了一张小椅,是留给皓儿的。
坐在一干世家夫人的前头,跟魏老君一样坐在上席,她作为小辈实在有些尴尬。可多年来也慢慢成了习惯。所幸只需要熬过一场宴会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正和一桌的皓命夫人寒暄着,却见明珠从另一桌走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承熹,我刚只顾着说我二哥的事了,忘了与你说件事。”
容婉玗侧过脸去听,只听她说:“那个狐媚子也来了!”前半句是义愤填膺的语气,却又得意地补充了后半句:“我专门递了庚帖让她来的。”
狐媚子?什么狐媚子?容婉玗一愣。
“就是徐豚犬带回来的那个,大着肚子的那个!”
魏大夫人就坐在公主左手边,见明珠特意从世家姑娘那边的席上走过来与公主说悄悄话,本就竖着耳朵听她要说什么,此时正正好听到她口中这“豚犬”二字。
什么是豚犬,这是民间那些平头百姓骂人的脏词,豚犬即为猪狗,骂人时便意思是这人猪狗不如。
明珠常常撺掇着几个哥哥带她出府去玩,常常做了男子打扮,学男子腔调说话。这倒也罢,如今连外头那些个脏词都学回来了!
魏大夫人顿时眉毛一竖就要数落,话都到嘴边了却生生忍住了,毕竟女儿设宴请了不少世家姑娘,还得给她留两分颜面。
魏大夫人气得不行,伸手便在女儿的小臂上拧了一把。魏明珠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