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爷深陷在太师椅里,那个来自栖霞县的信差是个能说会道的,正在禀告栖霞县的军情。
说了七七八八之后,那信差又突然语气一转:“俞大人,属下说句不合适的,兵临城下知己,齐王让县城撤了防务,他这么搞,也就是逞个匹夫之勇,连我们这些办事的也跟着遭罪。那些暴民可是不长眼的,他们觉得是咱们当官的拿了他们的土地,就非要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你说,人家正发着怒呢,杀的眼都红了,他倒好一个统管十三州的王爷,偏偏给人喂了虎口。”
俞老爷不置可否,这些背地说人坏话的,被人抓到把柄可不太好。
“你还是回去吧,他可不是一般的王爷,叫你们县太爷好好配合着。还有,下次不要在我这儿胡说八道。”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个道貌岸然的知府了。
“是是是,俞大人教训的是,只不过登州马上就要变天了,说句不好听的,虽然换了主人,但咱们当差的还是念着旧,县太爷也说过,咱们将来还是要唯俞大人马首是瞻的。”
“你们县太爷是这么说的?”
“他当然这么说的,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新来的王,恐怕对咱们这些旧当差的也是用不惯看不惯。布政司的那位都担心他的乌纱帽不保,更何况咱们地下这些人。俞大人,我们县太爷看出来了,眼下只有咱们这些旧人同系一心,不管谁落了难都相互帮衬,他要是罢免一个,咱们就请辞十个,他要是罢免十个,咱们就请辞一百,到时候全登州的官儿都被他罢了,他一个人能处理这些差事么?要不是下面的人给他办着差,他连一个村的赋税都收不上来。”
信差越说越激动,冷不丁碰上俞大人冷冷的眼神,连忙止住了口,道:“俞大人认为这么不妥吗?”
俞大人心里是颇有喜悦的,难能可贵这些下面的人在关键时刻想着他,但他表面上还是得“秉公无私”,他慢慢说:“你们难道是要造反吗?”
“俞大人您可明鉴,咱们不是造反,是为了登州啊,再说咱们哪有那个胆儿造反,造反是那些暴民做的,咱们这是为了登州,登州当差的少说也有三千人吧,俞大人真的忍心看着咱们一个个被罢免了?小的也打听了,这位王爷在朝廷里可不是个好热的主儿,动辄变法,动辄看不惯朝野,你说他要是在咱们登州这么一搅合,登州还有未来吗?那些小老百姓更没饭吃了。叫我说,这次暴民就是为了反他的。”
俞大人把桌子上的茶杯敲了敲,叫他说话流血分寸:“暴民之乱,情况尚未查明,你这么胡说八道,小心被人捉了去大牢。”
信差嘿嘿一笑:“我也就当着您才任性一回,出去了可不乱说。俞大人要是捉小的入狱,小的心甘情愿。”
俞大人道:“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我不会捉你们入狱的,只是以后登州是这位齐王的天下了,你们可不要留人口实。”
信差突然面带几分得意的笑,道:“大人,恐怕这齐王得不到这登州天下了。”
“怎么?你们又出了什么鬼主意?”俞大人有几丝紧张。
“不是我们出的鬼主意,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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