艌诗适时轻巧地一勾舌头,舔了进去,牵扯出几根垂涎,看得人一阵灼涩:“果真美味。”
陆见舟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口渴难耐,就要落荒而逃:“那...那你吃完叫我,我先去书房学画了...”
年艌诗见她要走,柳眉一挑,竟是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下摆,吊在腰间的碧绿长箫活泼地晃了晃,年艌诗仰视着陆见舟卖萌道:“夫君不知道,艌诗的手不方便吗?”
“那...那怎么办?”
陆见舟看她的包裹好的手腕确实有血迹,知道大概是早上弄得,本来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暴露武功,没想到却被她抢先救了,动作很快,也没想过她的伤势如何,这下见了,也有些愧疚起来。
年艌诗看她果然上钩,狡黠一笑:“夫君喂我就是了。”
想想不久前那诱人的一幕,陆见舟还有点小兴奋:“可是筷子都掉了,你等着,我去拿双新的过来。”
年艌诗没有放手,而是揪住她的手指,有些淘气地撒娇道:“你我既是夫妻,又何必拘泥这些小节?”
那表情浑然跟三年前柳鹊桥那个小妖精模式一模一样好不好?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高冷?
陆见舟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但还是乖乖坐下,小心地捡起起一片绿豆糕,不敢看她。
锦绣锦依只觉得自家郡主被幸福的光晕包裹着,好耀眼...
灵巧的小舌将糕点悉数吞下,陆见舟刚想缩手,年艌诗却像个贪婪的小孩,吮吸起她细长手指上的寥寥几点残渣,虽然只有短短一瞬的舔舐浅尝辄止,那种柔滑细腻的质感却让陆见舟几乎要窒息了。
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喂第二块。
“相公,你怎么不动了,我还要~~”年艌诗突然像个小孩一样,注视着低头看不见羞褓表情的陆见舟继续意味深长地讨要道。
陆见舟呆呆地看着手指吞吞吐吐:“这样...果然还是不太方便...也不干净。”
年艌诗不再强求,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弃她,转而望着那碗稀粥道:“那好吧,妾身想要喝粥,相公可以帮忙吗?”
陆见舟只好硬着头皮舀起一勺子递过去。
年艌诗留意到她的紧张,不由玩心大盛,明知故问嫣然道:“相公怎么不敢看我?”
尼玛谁敢看你啊...
爱吃不吃吃完滚蛋哪里那么多废话!
陆见舟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努力抬头去看年艌诗,只见她双目魅惑明亮,动人之极,亦是也在看自己。
不由地又是一阵心驰。
这种小温存没有持续多久,常欢带着几个宰相府家丁匆匆来报:“少爷,不好啦!靳小姐她在会宾楼喝得烂醉如泥,一直叫着大小姐的名字,与几个花客打出手啦!”
“什么?!”陆见舟立即站起来,匆匆说道:“快带我去!”
没走出几步,却又被年艌诗拽住:“相公...”
“?”陆见舟回头奇怪地看着她。
只见年艌诗可怜兮兮地道:“相公打算就这样对艌诗弃之不顾么?”
这句话到了陆见舟耳中变得怪不是滋味的。
靳倾沁不同常人,且不说表姐妹这层关系,好歹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在心中占有一定的位置。
现在年艌诗却一脸委屈地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比起友情,这个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吃饱比较重要么?
再加上注意到年艌诗情急之下是用的受伤的左手抓着自己,
这个人果然很有城府。
亏自己前段瞎了眼睛被表象蒙蔽还觉得她高冷,现在看来根本跟三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甚至更加自私恶劣。
所以陆见舟有些狠心地甩掉了她的手,漠然道:“我心中担忧倾沁,此行是必须的。你的手还能用来阻我去路,想来还是很有力气的,既然如此何必要留我在此浪费时间?你让锦绣锦依服侍你了罢,倾沁她现在很需要我。”
说完已是疾步跟了上去。
年艌诗眸子里的光彩一点点熄灭,像是从云端再次跌倒了谷底,只是哀伤地看着陆见舟的背影决绝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