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跟肖胜有关系,将来是做大官的,想找个依托,结果发现肖胜根本就把他当一条狗,也辛得契机遇见了陆家少爷,这可是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主啊,而且还那么“淳朴”,稍用计谋就成功上位了,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家正室是个难伺候的主,最后硬生生逼着他把自己给休了。
其实栗姬也不容易啊...只是想傍个有钱人稳稳当当过一辈子,有错么?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挑肥拣瘦,老老实实跟了那对自己好歹一片痴情的钱元也好。
也不用沦落至此,只等人老珠黄也不知会不会再有肯娶自己还要条件好的人出现。
栗姬熟练地搔首弄姿一番,那客户却还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老鸨,这就是更好的了?”
“当然是最好的了,我们可说好了的,货已售出概不退换,你今天要不要栗姬,那锭银子都是要不回去了!”老鸨说完,就把摸了半天的银子给收到了袖口里。
异国女子有些失望地走了出去,跟在她旁边一直看着的陆见舟见状,也觉得她眼界有些高了:“栗姬姑娘确实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姑娘了,怎得你也不喜欢?”
那女子道:“她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少了点东方女子特有的韵味。”
听完这话,陆见舟不禁觉得她有些装比了...
sindy是个外国人,懂个屁东方女子的韵味...
不过毕竟是陆望看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一直吃干饭而委派下来的任务,要陪这个将军府的贵客围着京城好好转转。
转就转,这京城的青楼都要逛遍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她还是乐此不疲还美其名曰为《寻美记》取材。
就这货,写句诗都压不起韵,算哪门子作家哎``
陆见舟在心里默默鞭笞sindy的时候,陪年艌诗出来透气的锦依发现了她,远远地挥手打了个招呼:“那不是陆拾柒吗?”
锦依的嗓门颇大,路人听得纷纷看过来。
前面在一个货摊上看小物什的年艌诗闻言,也下意识地回眸。
锦绣替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也遮不得多少雪,这一回头,就有些雪花调皮地被风吹起洒在年艌诗的肩膀上,睫毛上,融化了,冰地她睁不开眼睛,只得眨了眨,再用手擦过,这一静一动之间举止得体毫不矫揉做作,让所见之人都看呆了,正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美女...”sindy差点流出口水来,“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我算是知道这句子的真正含义了,这个女子莫非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西施? ”
陆见舟也是这才缓过来:“这诗句写的杨贵妃啦...而且那些人早就不在了,她...这个女人或许比她瘦些...”
“陆拾柒,你怎么不陪着你主子,反而陪着这怪人?”锦依话说的直白,她眼里陆见舟也只是个武功高强的陆府下人,自然没了规矩。
陆见舟作了个揖道:“我家老爷已经跟朝廷告了假,不日后将去苏杭一带养病一段时日,所以拾柒出来置备些家用,这位小姐是西洋使节,老爷让小人趁此机会带她熟悉下京师。”
锦依听见是使节,态度也放尊重了些,福了福身子道:“使节吉祥。”
可是那人丝毫没有礼貌,反而一直盯着自家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哈达子露骨地留了一地。
陆见舟只好从后面踹了她一脚,然后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年艌诗道歉:“我这个朋友作风比较开放,还请郡主不要见怪。”
年艌诗这才去看陆见舟:“你说养病?陆将军身体抱恙么?”
其实这只是借口而已,陆家举家搬走,可能都不怎么会回来了:“是陆夫人身子骨有些不好,她从小在山林中长大,总归是住不惯锦衣玉食,所以我们这些晚辈都陪她去看看山水,到处走走。”
“这样也好...”年艌诗下意识地想问陆见舟是否也一起,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你们一路顺风。代艌诗向夫人问好。”
说罢已是转身,不准备多言了。
“喂...”陆见舟见她要走,又是被牵扯了情绪——这一别又不知何时可以相见了。
年艌诗再回顾望向她,陆见舟踌躇许久,还是说了一句:“你不去亲自看看吗?陆夫人也很想你,时常念叨着要是能回到你在陆府的时候就好了。”
听得这话,年艌诗也是不甚欣慰,但是想了片刻,还是巧笑焉兮:“不了,天有些冷了,艌诗出门前跟阿玛说好只是随便走走,要是走远了他会担心的。”
那一抹白色绝尘的背影终究是消失在雪地里,陆见舟不舍又依恋,懂那种孤单寂寞,却没有冲上去温暖的勇气。
“那女子是什么人?”sindy意识到人家已经走了,都没问个号码,有些后悔。
陆见舟看出她对年艌诗有意思,也没有撮合之意,但又不得不回答,有些赌气地说:“我也不认识。”
“你们刚刚不还聊地好好的吗?”sindy不解。
“只是说的上话而已,要是关系好怎么可能主动邀她去我家都不肯!”陆见舟说完,已是先行一步了,“雪越下越大了,我们也别玩了,回去吧。不然你爹娘也会说我的!”
sindy跟上了,嘴里还嘟囔道:“你们中原人保守,我看的文献里也说,男子主动邀请未婚女子去自家也是不合礼仪的!难道我看错了?”
“她又不是什么未婚女子!”陆见舟废话都懒得跟sindy说了,在雪地里踩出了一串脚印...
——那么美好的女孩,她是被我糊涂千方百计休掉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