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个作死的小蹄子,我的宝玉这才几岁,你就敢往他床上爬。他还不通人事,你就勾引他往那邪路上走,你这是要毁了我的宝玉啊!平时也没见你这妖精样,还以为你是个大方得体的,没成想啊,你吃了猪油蒙了心,敢这么糟蹋我的宝贝疙瘩。你活腻了不成。”骂着骂着,王夫人就哭了起来。自从没了珠哥儿,瑀哥儿又是个有病的,这宝玉就是她心里的头一份,就是连宝玉他老子都比不上的。
袭人身上本就只裹着一层床单,又刚刚经历破/处之苦,宝玉也是头一次尝试,没轻没重的,弄得她身上痛的不像样子。被撞破*之后又一直在地上跪着,身上穿的有单薄,她现在都觉得膝盖隐隐作痛。刚刚王夫人掷来的茶杯又不敢躲,砸在了头上,失了血之后更加觉得头昏。
现在王夫人这么一说,袭人立刻心中一凉,她知道再不为自己辩解,今天怕是立时就要被打发出去,到时候她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于是,袭人也顾不上身上只有一层遮羞的床单了,趴在地上一直给贾母和王夫人磕头,这一急先前想的说辞都忘记了,只是说着:“请老太太,太太明鉴,我真没有勾/引二爷。”
王夫人被气的不行,厉声喝道:“你个自轻自贱的小蹄子,你再狡辩。你自己发/浪我不管,你怎么能将主意打到哥儿身上呢,哥儿也是你能肖想的?”
袭人看王夫人这里已经说不通了,王夫人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自己勾/引了贾宝玉,是为了当姨娘爬上了二爷的床。
袭人立马向贾母求救:“老太太,您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勾/引二爷,我来到房里,就被二爷拉上了床。我真的没有存心思引诱二爷,是二爷……”
贾母皱着眉头看着袭人,心里是满满的不悦,就是这事是宝玉强迫她的,她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这是打主子脸呢,平素看着这丫头是个周正的,没想到遇事也这么不着调。
贾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眼帘微微下垂,淡声道:“够了,你这丫头怎么越说越口没遮拦,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袭人看见贾母的样子,愣了一下,心下一冷,终于反应过来。她几句话已经把贾府的头几位主子得罪了个遍,又看见坐在贾母另一侧的邢夫人,眼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更觉得今日生机渺茫了。
王夫人被袭人气得直哆嗦,眼角余光又看见邢夫人那副神情,还有几个不知道她这是等着看他们二房的笑话呢。
王夫人是金陵王家的嫡女,又是王子腾的亲妹,嫁给贾政以后一直都是要强的。贾赦的原配夫人没了以后,王夫人就接过了掌家的大权,多年来也算是兢兢业业,井井有条。直到王熙凤进门以后,她才开始培养凤姐管家,渐渐地将管家的权利重新交回大房。
在荣国府,长房一直没有二房受宠,更是因了老太太,二房一直常驻正院,反而是长房被打发到了偏院住着。这后过门的继室邢夫人一直心中就有一口气,她接不过掌家的权利,家世嫁妆也低了王夫人一头,就是娶了个儿媳妇还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又是带着丰厚的嫁妆来的,邢夫人自然觉得没脸。
这些年邢夫人和王夫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一直没停过,这么大的笑话,怎么能不看呢,好大一场戏啊,可惜看着老太太的神情就知道不能多口,否则引火烧身啊。
王夫人虽然与邢夫人私下里总是有些小动作的,但是面上瞧着还是不错的。王夫人虽然掌着家,但是心底也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别看现在二房看起来风光又住着正房,那不过都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若是没有了老太太,这宁国府当家的人就是贾赦,到时候人家长房说什么他们二房不都得听着,就是长房将他们二房赶出荣国府他们也得受着不是。
至于让凤姐料理家务,王夫人也是有所考量的。第一,王熙凤是她的内侄女,自然对她比对邢夫人要亲近的;第二,将权利移交长房也能显出她是个懂礼识大体的人;第三,和长房交好,以后或许可以不用搬出荣国府;最后,她年级也渐渐大了,这荣国府上下,人口不多也有三四百,事情不多,也有一二十件,她觉得力不从心,有年轻的王熙凤帮衬着,她觉得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