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宿不由笑了:“那么,你有什么诉求呢?”
“妾身惟愿有个安稳的归宿。”甄宓低头道。
“归宿...也罢,你一个女人,要求得安稳归宿,这是人之常情。我就让你看看我王宿的军威,看看袁本初的脆弱。如果你兑现的你的诺言,那么好,你想要任何归宿,我都帮你!”
“将军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
且不说王宿与一个女人达成了赌约,单说曹操。
曹操引兵离开黎阳,往北行不远,就撞上了张辽、颜良所部押解俘虏的队伍。
听了张辽叙说王宿的打算,曹操思索片刻,又与荀攸商量了一下,便下令再派人前往催促官渡方向主力,督促其尽快北上。
“寻道引兵拖住本初主力,与之周旋。”曹操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正好集结兵马旁侧窥伺,待得本初疲敝,再寻找、抓住战机,一举出击,将其击溃。”
荀攸也赞同了曹操的策略。
便按兵不动,一边遣斥候前往打探王宿所部的境况,一边静心等待夏侯惇、曹仁所部主力北上汇合。
又立刻让张辽、颜良押解俘虏前往许都。
...
文丑引轻骑数千,经过几个时辰的急行军,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内黄。
“报!”
“将军,十余里外,有敌军营寨!”
却是斥候来报。
“是哪一部曹军兵马?大概有多少人?”文丑连忙问道。
“从敌军营寨的规模上看,约莫有一个营的兵马。至于是何部,小的只看到营寨大纛上书一个‘王’字。”
“王?曹操麾下有哪个名将姓王?”文丑问左右道。他虽也心急家眷被俘,但到了这里,却忽然就冷静了许多。
“不知。”左右细想,的确没想出曹操麾下某个姓王的名将。
却有人道:“将军可曾记得刘玄德所言?”
“刘备?”文丑一愣,随即回忆,片刻后恍然大悟:“你是说那吃软饭的小白脸?!”
“正是此人。”那人道:“击败刘备之后,曹操由是下嫁长女,姓王名宿,字寻道。想必就是此人。”
“竟然是这个小白脸!”文丑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来。
“将军不可大意。”那人道:“当初刘玄德也有万余兵马,却被此人以五百人击破,不可小觑。”
“传言而已。刘备什么东西?!除了有两条腿,什么时候有过万余兵马?自吹自擂,抬高身价,妄想得到主公重用罢了。小白脸就是小白脸,想必曹操把此人放在这里作为弃子所用,只为了拖延我等片刻。否则,面对主公八万主力大军的雷霆之势,曹操便是主力在此也要逃窜,更遑论区区一营兵马?传我将令,加快行军速度,直击王宿,杀了这小白脸,先收点利息,然后立刻前往追击曹军,救下家眷!”
“喏!”
待得文丑所部奔驰十里,到了王宿营寨近前,王宿所部兵马,已然列起军阵,安然以待。
文丑看那五色军阵如此花哨,当下策骑出阵,好生嘲笑一番,待得麾下骑兵歇息片刻,便发动了进攻。
...
自徐州一役,关羽、张飞、陈到、简雍等战死,孙乾被俘,刘备凭借多年逃跑的经验摆脱了王宿的追击,一路向北投了袁绍之后,刘备就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刘备了。
以往的刘备,即便屡战屡败,只剩下兄弟三人,也未曾绝望。即便东奔西走,前途渺茫,也未曾绝望过。
那时的他,永远都是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眼睛里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但现在,刘备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若非心中那头名为复仇的恶鬼支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原以为借袁绍之力复仇,当不在话下。
却没想到战况是瞬息万变!
才一天时间,袁绍的老巢都给抄没了!
他心里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即便袁绍主力大军尚存,但这种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浓重清晰。
刘备仿佛一个隐形人,在袁绍的队伍里,游离在所有人的边缘,好似一个局外的,看着袁绍逐渐走向深渊。
这会儿,他已经知道,袁绍派遣的前锋文丑,已经在不远处与敌人交战——希望文丑能够截住袁绍诸文武被俘虏的家眷吧。
如果不能,一切皆休。
刘备眼观耳闻,这些天来,已然深深知道,袁绍麾下文武组成成分的复杂。有那种刚硬不屈的,但绝对是极少数,就像那个田丰,明明是为袁绍好,却被袁绍所厌弃。
更多的,则是居心叵测,争权夺利之辈。
这样的人,在袁绍势大的时候,自然会为他效力。一旦局势不利于自身,就必定不会抱着袁绍这一棵树吊死。
如果不能把众文武家眷抢回来,刘备可以预见,会有多少人为保全家眷,与曹操款曲暗通。
正此时,前方传来了一震熙熙攘攘的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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