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眼中已然泪光闪烁,一步冲上前去,跪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把拽住景墨灏的衬衫,“景墨灏,你跟我说清楚,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妈?不就是失明瘫痪最多再活一个月的废人?很抱歉,本来是想隐瞒的,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告诉你的,我也道歉,这下,我们可以扯平了。”这样沉重的话从男人的口中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布满了嘲弄与讽刺。
情急之下所说的话,都是人们心底埋藏着的潜意识,是他们一直想说出口却一直都未说出口的话。
所谓抱歉,不过是企图收回已经捅出的的一把尖刀,刀剑可以归鞘,只不过沾满鲜血。
既然她来说抱歉,不如他也说一次,这样,谁也别想逃脱谁的伤害,各自还清。
洛溪双目渐渐失神,指尖松了力道,整个人瘫在一旁,喃喃道,“这是简卿告诉你的吗...”
男人不答话,眸底的暗沉没人能够看透,光晕透过酒杯,变幻莫测的光影。
“景墨灏,你在报复我是吗?你一定在骗我是吗?”洛溪无力地坐在一边,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仍在试图寻求一线反转的生机。
“洛溪,你真的蠢得可笑。”
男人脸上嘲讽的神情,洛溪想看不清,都难。
洛溪腿上无力,渐渐瘫坐在沙发上。
这么说,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一次,丁汝宁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她只有这个妈妈了,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为什么不瞒着自己…
他这是在反击报复自己…
是她活该…
洛溪擦擦眼泪,撑起身子,眼眸素然无波,她拉起男人的手臂,“走吧,我们回去吧。”
景墨灏有些意外地眯着眸子,“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洛溪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谢谢你告诉我,我会调整好的。”
既然只剩一个月,她求再多的时间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挑眉,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承受能力,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洛溪,话先说好,这一个月不算在你属于我的这半年时间内,明白?”
“……”
反正半年之后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后还是要靠自己逃跑的,期限再长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明白。”
景墨灏搂过洛溪,在她唇上狠狠烙下一吻,“怎么突然这么乖?”
“有错就承认,我敢作敢当。”洛溪憋着眼中的泪水强硬道。
她怎么会跟他说自己是有求于他,不得不低头……
男人嗤笑一声,在她脸蛋上轻咬一口,低声道,“要是以后都这样我就省心了。”
洛溪轻合双眸,两行凝泪毫无预兆地顺流而下。
男人眸光一冷,“洛溪,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今天不许再哭了?”
“是你惹得我。”洛溪鼻音厚重委屈道。
景墨灏才不会认,立马反驳,“屁话,是你妈惹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