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叽摇头叹息,嘟嘟囔囔地去赶马车:“公子有心上人了,可不是件好事。姑奶奶说了,当权者,最忌讳‘情’这一字。公子若是陷入情海不可自拔,倒霉的可是公子啊!”
不远处,高大的榕树之巅,东临火越临风而立。
山风吹起他的深紫色绣金蝶衣摆和墨色长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嚣张而霸道。
邪魅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宽袍大袖下的拳头青筋毕露。
“小女人,你很会勾三搭四啊!你好大面子,竟能引得冰块男为你而来……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将你送回奉京城?!”
入夜,林瑞嘉在羡仙楼设宴等待所谓的神秘男人。
她在小几上备下了一壶好酒、几碟他爱吃的小菜,房间角落的青铜小炉里燃着檀香片,那是他最喜欢的熏香。
一切准备妥当,林瑞嘉在绒毯上跪坐下来,洁白的衣襟上盛开着金线绣成的雏菊,高洁而美好。
她的视线投向窗外,远处有黑影渐渐逼近。
她等他,一如从前那几年,她等他时的模样。
东临火越从窗户直接跃了进来,一身紫衣,临窗而立。
他仍旧戴着那只白银镂花面具,看着林瑞嘉不说话。
林瑞嘉露出抹笑,“越哥哥,你终于来了。”
林瑞嘉说着,起身去牵东临火越的衣角。
东临火越却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林瑞嘉怔怔看向东临火越,对方一撩长袍,在小几旁的绒毯上歪坐下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听水儿说,你找我?”
林瑞嘉垂眸,默默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越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东临火越将空酒杯搁在小几上,“你可曾,爱过谁?”
林瑞嘉一愣,看向东临火越,却见他双眸认真地盯着酒盏,紧握的双拳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越哥哥,是为情所困了吗?
林瑞嘉只觉一颗心往最深的崖底沉去,她慢慢移到东临火越对面,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嘉儿不懂爱是什么。或许嘉儿有喜欢一个人,但爱的话,它太伟大了,如今的嘉儿还没有能力去爱。”
喜欢一个人?
东临火越心中嗤笑,喜欢幕北寒吗?
冰块男权势滔天,相貌不凡,她喜欢他,合情合理。
那么自己呢,这么多年的守护,自己算什么?
东临火越闷头喝酒,没再说话。
林瑞嘉觉得自己的越哥哥这模样,是真的为情所困了。
这世上,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越哥哥?
能让越哥哥魂牵梦绕、求而不得的女子,一定比自己好千倍百倍吧?
林瑞嘉忍着心中的苦涩,跟着东临火越喝起酒来。
夜色深沉。
……
东方渐露鱼肚白时,林瑞嘉缓缓睁开眼,但见小几上一片狼藉。
林瑞嘉头痛欲裂,艰难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深紫色的华丽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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