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温月刚将午饭做好,还不等她出门去送饭,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棒,隔着木门向外问道:“是谁?”
“是大川媳妇吗?我是你孙四婶,你开开门。”
温月听是孙四婶的声音,这才将手中的木棍扔到一边,拉开门栓开了门后,就看到孙四婶神色紧张的站在门边,身后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见是温月出来了,孙四婶忙把温月拉到近前,小声说道:“我刚刚去办事,路上就遇到他们,这里的人指明说是要找你们家,我有点担心就带着他们过来了,你们可是有得罪什么人吗?”
乡下人,一辈子都是泥里刨食,一生打过交道的富人怕也就是村里的地主了,所以当孙四婶见这马车里的人竟是要找方大川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停的打鼓。
看着孙四婶眼里那不做假的关心,温月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说:“婶子,咱们都是初来乍到的,又能得罪什么人啊,我去问问,你别担心。”
转身到了马车近前,刚想开口就见车上帘布一掀,那日在绣庄看到的妇人迎面下来了。温月见到她,心里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温月退后几步客气的道:“是夫人您啊!真没想到您会到我们这个乡下地方,您快屋里请。”
那妇微微颌首道:“无需客气,叫我房妈妈就好!”
“见过房妈妈!”温月马上改口道。
那房妈妈见温月如此识趣,本就对她有三分好印象马上又升了一分,跟着温月进了院子,房妈妈看着眼前这一片破几的房屋,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而跟在她身后两个手拎包袱的丫头,眼里的嫌弃之色更是一时都不曾掩去。
进了屋的房妈妈对这家人的生活大至也有了了解,不过虽然房子看着不好,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的破旧,但胜在干净。无论是炕上,地下还是破桌子上,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看样子这个村妇到也是个干净人。
没有喝温月端过来的水,房妈妈直接开口道:“我今天来的目的你大概也知道了,我们夫人呢,打算将我们家小姐的嫁衣交给你绣,四个月内,你可能完成?”
温月想了想道“那要看贵府想要哪种花样了,要按具体的花样做分析。”
房妈妈对身后的两个婢女使了眼色,两人便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袱将里面一件已经绣好的华丽嫁衣展了开来。温月见了后,有些不明的看着房妈妈道:“房妈妈,这件嫁衣绣的很好啊,您这是?”
房妈妈摇摇头:“这些你就不要问了,你就说按这个图案绣,四个月日否能完成吧?”
温月又一次将目光落在那绣好的嫁衣之上,点点头道:“能,但是也只能绣这嫁衣了,多了,我绣不完。”
房妈妈点点头,又让那丫头将另一个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件已经制作完成的大红嫁衣,料子明显要比刚刚的那件好上几倍,房妈妈接着道:“就是这件嫁衣跟头盖,别的不要求你,怎么样,能接吗?”
温月笑了笑道:“当然能接,虽是时间紧了些,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疏漏。只是……”
温月有些为难的看着房妈妈道:“只是不知道,贵府准备给我多少工钱呢?”
房妈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定钱,先付你一半,五两。只要你按时的完成,质量又是上层,我们家夫人向来都不是吝啬的,不但能付你另一半的工钱,大概再多赏你些也不足为奇。”
等在地里干活的方大川赵氏听到有人嚼舌说他们家出事了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温月跟孙四婶站在门口目送着一辆已经远走了的马车。见方大川他们回来了,孙四婶也没有多留,说了两句话就走离开了。
而当方大川跟赵氏看到那家人留下的银子跟料子的时候,本以为他们会高兴的温月却得到了方大川的反对:“月娘,咱们家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银子,你现在的身子要赶这样的活,是不是太累了些?”
正在一边拿着银子感叹不已的赵氏听了,也有些担忧的道:“也是,银子再重要不赶不上你肚子里的我大曾孙,你可别逞强。”
“没事的。”温月安慰道:“其实我刚刚跟她们话也没有说尽,哪又用得上四个月啊,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能绣好,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方大川还要反对,温月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子吃不消,你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等到月份大了,你让我绣我都不绣了,我那时候得给咱们的孩子做衣服呢。”
赵氏把手里的银子放在桌上,有些留恋的开口道:“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的身子你最清楚,我去地里了,饭在哪呢?我给带过去,你娘还在那呢。”
直到晚上方大川从地里回来,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大好看,温月知道他这是担心,可是她非要接下这买卖的也是有原因的。趁着晚饭的时候,温月把她心里的想法跟方大川他们说了一下:“奶奶,娘,大川,我其实心里一直有个事儿,想跟你们商量下,你们看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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