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了一夜,到得晨起,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冷风吹起,行人匆匆,市集中比之昨日又显得萧条一些。
陆元畅有些小忧郁,她原本打算带顾小芙来城里好好玩耍一番,可现下明显是不能如愿了。路边的小食摊少了很多,杂耍也没有,就是想买根冰糖葫芦都难。
可顾小芙心情却极好,陆元畅身子没问题,陆元畅心里有自己,粮价高又能多卖些钱,几件大事事事顺心。她看着陆元畅回想起昨夜这人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背,鼻音有着压抑的粗喘,心里又羞又甜,那种感觉,就像在心头挠痒痒,既舒服,又紧张。
陆元畅随意打听了今日的粮价,发现比之昨日又上涨了一些,不过各粮铺的粮价还是相当统一。
这样的情况让陆元畅越发确信城中所传必是谣言。现下秋收已毕,农户家中多有余粮,无须进城抢购,不过因着宋大将军的威名,谨小慎微的农户不敢将粮卖与粮商。
南方粮商压着粮不放,本地粮商们便是缺粮,四处购粮只能缓解一时短缺,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本地粮商应该已经达成共识提升粮价,以减少粮食输出,一起迎对外来粮商的策略。
毕竟外来粮商也不能一直压着粮不放,他们只不过是想抬高粮价而已,本地粮商特意抬些粮价,便是有着妥协的意思,就怕外来粮商胃口太大,并不满足现下的粮价。
所以本地粮商只能硬撑着,和外地粮商比拼耐心。
陆元畅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顾小芙听,这让得顾小芙彻底安心,她们随意找了一家粮铺,将两车的粮全卖了。
因着陆元畅的旧粮有些发霉,每石粮卖了一两六钱银子,两车粮共卖了四十两银子,顾小芙看到白晃晃的银子笑得杏眼弯弯。
陆元畅取笑着看向顾小芙,让得顾小芙有些脸红,她撒娇地说道:“奴家从未见过那么多银两,大郎不许取笑奴家。”
陆元畅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将一整包银子让顾小芙抱着,顾小芙抱了一会儿,感受了银子的温暖,便又将银子扔给了陆元畅,她是弱女子,银子怪重的!
卖过粮,便是去皮毛店,此地虽是北境,但因着关系紧张并不与戎狄通商,冬季又是天寒地冻,对皮毛的需求很高,陆元畅也是随意走了几家皮毛铺子,就将小半车的皮毛都脱手了,共卖了三十两银子,也算不错。
此次算是陆元畅自己当家以来第一次大批卖家当,共得了七十两银子,这笔收入不可谓不丰,陆元畅决定要带着顾小芙好好逛逛集市,将顾小芙从头到脚妆扮起来。
昨日顾小芙的美丽,已深深映在陆元畅心头,她想着顾小芙若是妆扮成大家闺女,必是好看之极。
让四个佃户拉着车在后头跟着,陆元畅带着顾小芙从街东开始扫荡。
先进了一家绸缎庄,掌柜见陆元畅衣着光鲜,背囊鼓鼓,便知是个有钱的主,忙招呼人将陆元畅请进里间,奉上茶点。
“大官人想买哪样的布,敝店是临川城中最大的绸缎庄,多难得的布都是有的。”掌柜拱手问道。
陆元畅安然坐下,心想:就她们这个乡野之地,哪里来的好东西,民间但凡有些好物什,不都送给皇上了嘛。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说道:“将你们店里最好的棉布拿来与我瞧,挑些颜色嫩一些的,缎面,云丝也送些来。”
“还请大官人稍等,先用些茶点。”掌柜一听,眉间就泛着喜色,按这个架势,这单生意怕是不小。
“大郎!”顾小芙一听,又开始心疼银子了。
乡野之地,农户们多的是穿麻衣,麻衣便宜,且质地坚韧,干农活穿着是最适合不过了。到了冬天,能穿上塞了棉絮的袄子,就很好了。染了色的上好棉布,价格很贵,更不要说是绸缎了,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芙娘不必心疼银子,你已是我陆家人了,我陆家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买几身新衣服还是可以的,等布送来了,你且好好挑着,要是挑少了冬天受凉生病,我定要生气的。”顾小芙在陆家,对陆元畅很是大方,好吃好喝待着,可是对自己,依旧比较节省,陆元畅对此不喜已久。
“奴家谢过大郎。”顾小芙听了此话,心头暖暖的。
“自家人,谢什么,好好坐着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看你脸冷得发青。”因着秋雨,今日明显冷了好些,珍娘给顾小芙穿的秋衣,显得有些单薄。
掌柜对此单大生意很着紧,只一会儿功夫便让伙计们抬了好些布料来,陆元畅对衣料一点都不懂,不过她好料子穿多了,看着那些布直觉认为质地还成。
掌柜见先前站着的小娘子现下坐在大官人身边,大官人使了个眼色,小娘子便起身去挑布了,掌柜一时间极为庆幸自己先前光顾着招呼大官人,没对小娘子有何轻视的言行。他还以为小娘子是大官人的丫头呢,按这架势感情是大官人的娘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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