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埋怨1号,“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的吗?怎么又上树了?”
树枝距离窗口足有三四米远,底下是一条甬路,1号微微压低身子纵身一跃,轻飘飘的奔着窗口跳了进来,落地声音极小,基本没有惊动病房外的人。它这一完美的一跳震惊了贺新月,这狗会飞是吗?它连窗户边都是一点儿不挨就这么进来了。
“嫂子把它给我养吧!”贺新月一脸星星眼的抱着狗头撒娇,为什么她嫂子身边总是有那么炫酷的小伙伴?
陆尚这次可不敢随便答应,上次的教训已经够惨的了。他呵呵笑道:“这个嘛,要问1号的意见了。”
1号骄傲的一梗脖子,表示了它不愿意。
“头还疼吗?”贺新年轻轻的摸着陆尚额头上的红肿问道。
“不疼不疼,快快快,给我查查那个钱包的线索!”陆尚有些急不可待,要是里面有无尘附身的那个人的身份证那就最好了。
“查呢!”贺新年低头收拾桌子上用过的绷带。
陆尚显然对他这敷衍的态度不满,单手坐在床上扑腾,“谁查呢?你不是整晚都在这吗?今天不用陪我!快去查!”
贺新年忽然双手捧着陆尚的脸,二话不说直接就亲,陆尚顿时就蔫了,傻呵呵的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混蛋!你妹妹还在呢!
贺新月蹲在地上抱着1号的脑袋揉搓着,一看这激情四射的戏码,顿时就欢脱了,掩耳盗铃的捂着眼睛,慢慢的抽出手机,这种时候不偷拍一张都对不起她在现场。池燕姐看到估计又该流鼻血了。
好半天他才将人放开,陆尚大口的喘着气,瞪着贺新年,这面瘫太乱来了!
贺新月嘿嘿的凑上去又给陆尚拍了个特写,把陆尚给气了个够呛,下床就要去抢她手机。
病房里正热闹着,就听叩叩两声轻响,三人一狗都向门口看去,连容推开门见这阵势就笑道:“都在啊!”
徐再思抱着个西瓜跟在后面看见贺新月表情一滞就想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贺新月嗖的跑过去一把拉住他,“你往那跑?你能跑得过我吗?”她把徐再思拽了进来,自己挡在门口,抱着肩膀一反刚才嚣张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抱怨,“你这个样子真是太让人伤心了!你不喜欢我就说啊?躲什么吗?我哪里不好你说啊?我改啊!”
徐再思苦着脸,哭笑不得,他敢说吗?上次刚刚起个头,贺新月就一棍子将公园的地砖凿裂了,吓得他一哆嗦。
当时贺新月颠着手里的警棍,手肘支在膝盖上斜睨着他慢悠悠凉丝丝的问,“你-说-什-么?”
他还没说什么呢?就是想告诉她自己办案的时候叫她不要跟着,可被贺新月一吓,想说的话都忘了,最后啥也没敢说,不欢而散。
“新月!”贺新年叫了一声,别太过分!
贺新月瘪着嘴,眼睛里迅速的凝聚起一汪水汽,十分委屈的一推徐再思跑到窗口,单手撑着窗沿直接跳了出去。
徐再思急忙跟过去,“新月?”
“别理她!”贺新年知道这点儿高度对他那个奇葩妹妹根本就不算什么,果然徐再思趴在窗口看贺新月利落的落到地上,引起一片惊呼,气呼呼的走了。
陆尚向着窗口一扬下巴,“1号快去!”
1号非常听话的跳上窗沿,就跟了去。
“你们两个来是有事?”
哦,连容看了徐再思一眼,点头,“是有案子,没事的贺队,我们还能忙过来。”
说话间,徐再思已经将他抱来的西瓜一切两半,他在陆尚腿上垫了块毛巾将其中一半插上勺子递过去。陆尚笑眯眯的接过去在西瓜最圆心的地方挖了一勺转头送到贺新年嘴边,“吃西瓜。”
又甜又没子。
连容擦汗,默默的将目光转到一边,真是看不下去了。
徐再思坐立不安,心里惦记着一怒之下跑掉的贺新月,一个劲的往窗外看。
“什么案子?”贺新年直觉感觉到陆尚有些不对头,好像在隐瞒什么似的,明明疼的梦里都会掉
眼泪,醒来却绝口不提,还一个劲儿的安慰他。
“要说这个案子,还真是有点儿意思。”连容顿了下组织语言,“案发现场在明兴街,尸体却在龙湖别墅区发现的,这两个地方完全是南辕北辙。死者叫方大同,是个开发商,他是死在自己车里,死因是割喉,动脉大量失血,腹部被掏空。尸体被抛到龙湖别墅,今早上被小区保安发现。”
“龙湖别墅有死者认识的人吗?”贺新年问。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没有。完全没有交集,龙湖别墅区住的都是有文化有品位的有钱人,像方大同这样的暴发户根本就融入不到那个圈子里,我特意调查过,龙湖别墅小区一共有五户人家,没有一家人是认识方大同的。”
贺新年点头,确实挺奇怪,杀了人,还大费周章的运到一个安保严密的别墅区抛尸?如果是单纯的劫财凶手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仇杀或者情杀了。
“着重调查下方大同的社会关系,同时也深入的调查下别墅区的五户居民,凶手那么大费周章的运到龙湖别墅抛尸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下午就回去。”
徐再思和连容领命而去,病房里就剩下贺新年和陆尚。
陆尚一勺一勺的挖着西瓜,贺新年就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嘛?回局里去吧!我没事的。”陆尚被他盯的发毛,西瓜也吃不下去了。
贺新年伸手捻掉他粘在嘴角的一颗西瓜子,摩挲了两下就捏着陆尚的下巴,“你有些不对劲。”明明疼的要命却假装若无其事。
啊?陆尚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哪跟哪啊?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了。”贺新年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尚的眼睛,果然见他听见这话后瞳孔一缩。
陆尚别过脸,这死面瘫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他哭哭啼啼的跟他哭诉不成?陆尚不敢说,上一次万峥嵘留下的烂摊子害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本来这面瘫就因为没能保护他而自责,这会儿又当着他的面刺激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还能不能愉快的处对象了?
而且看他这便秘脸估计就够糟心的了,他就不要添堵了吧?所以就算身上疼的他想哭,也没敢表露出来,怕贺新年会难过。
贺新年扳回他的脸,“是怕我难受吗?我没那么不堪一击,你这样忍着不跟我说我才更难受。你看,你在我面前都要伪装,我会怎么想?”
这就是陆尚的温柔,怕他担心,怕他自责,怕他难过,就自己忍着。
陆尚听他说完心里一热,眼泪汪汪的吭吭两声,脸都快挤成一团了,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面瘫~”
贺新年心里狠狠的一沉,恨不得这伤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他铁青着脸,暗暗磨牙,无尘这杂碎!
陆尚看他变脸,当即就将眼泪憋了回去,心里腹诽,就说不能当着他面喊疼!不喊说他装相,喊
了他又摆出这吓人脸来,真是愁死了!
贺新年看他忽然噤声,就不解的蹙着眉头,“不疼了?”
“疼还是不疼啊?”陆尚左右为难,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你说呢!贺新年挑眉,还不说实话?
“疼!”陆尚十分识时务,一头扎在贺新年怀里,不管了,老子不装了,你要陪着就一起吧!
这他妈的是真疼啊!凸!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新的案子,写这个的时候着实把自个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