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水底下,一边自言自语的道。
随着梁骁凝神下视,他发现自己脚下所踩的并不是渡亡舟的船板,而是另一种更为坚硬的东西。
梁骁深感惊异,开始全面的放空心神。刹那间,他居然感觉到脚下所踩的东西似乎存在有生命力,有汩汩的声音在若有若无的跳动、响起。
“活的?”梁骁轻咦了一声。
梁骁的话刚一出口,水底下突然幽幽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当然是活的罗,你小子难道不知道吗?”
“你是谁?”梁骁不由问道。
这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梁骁虽然没有被吓倒,但这样的结果多少出乎他的预料。水底下居然有活物,而且还会说话。妖兽?还是鬼怪?
“嘿嘿,老夫到底是谁,你上到船头自然就会知道。”水底下又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而且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听那个声音这么一说,梁骁和仁诚嘉措赶紧离开船舱,朝甲板上走去。
二人走到船首,趴在船舷上往外探头一望,顿时被眼前出现的一幕吸引住,目不转睛的瞪着水面。
只见血河翻腾,暗流汹涌。随着一个巨浪腾空而起,从血红色的河水中猛然伸出一颗巨大的头颅来,上面不停有水珠从皮肤上滴落。它的身子还未从血河中出现,单是这颗头颅就有丈余大小。
原来,这是一只巨鼋。头大,眼小,鼻孔小。两只细小却敏利的眼睛随着扭转的脑袋,带着一丝玩味,淡淡的望着梁骁和仁诚嘉措。
随着巨鼋慢慢的浮上水面,梁骁感觉到脚下一阵摇晃,渡亡舟也是水涨船高,露出水面来。
原来,这艘渡亡舟居然是安放在这只老鼋巨大的背甲板上。
“二位,可有话说?”老鼋扬起巨大的脑袋,笑眯眯的对梁骁道。
梁骁见巨鼋看起来并无敌意,连忙道:“前辈,我们要离开这里,不知能否为晚辈指点迷津?”
“血河无边,回头无岸。不是老夫不肯帮你,若想离开血河,只能到陷空岛去。你既然懂得让老夫效力的不二法门,肯定是故人,或故人之后,只是恁年轻了些。不像!不像!”老鼋一边摇头,一边道。
“晚辈不清楚前辈所说的不二法门是什么,刚才的‘滴血化令’只是应景而发。晚辈看到血河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熟悉,然后脑中便有了模糊的概念,故才有当初的举动。具体的情况晚辈真的知之不详,望前辈见谅。”
梁骁心中实在不清楚老鼋所说的故人是什么,所以轻声解释道。
“是否是故人,待老夫送你到陷空岛便知。”老鼋一边说道,一边驮着渡亡舟在血河中滑行。
过了好半天,见梁骁和仁诚嘉措没有说话,老鼋又接着道:“你们要离开血河,到其它的界面去,唯有先到血河中央的陷空岛,然后通过传送阵传送到冥都,才有机会离开地狱。不过,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还望前辈赐教,晚辈感激不尽。”梁骁见老鼋提起离开地狱,连忙开口请教。
老鼋游走在血河上,疾快无比,如同乘风破浪,转眼间就进入浩淼无边,渺渺茫茫的水域之中。
可能是梁骁的谦逊很合老鼋的胃口,老鼋并没有丝毫的保留,缓缓的对梁骁说道:“地狱原本不是这样,但自从六道之主失踪之后,天道损,人道衰,地狱道乱。老夫原本在三途河上超渡亡灵,然而有一天地涌血水,天降血雨,不仅淹没了三途河,还淹没了小半个地狱。所以,原本的陷空山便变成了陷空岛。”
“从陷空岛到达冥都很容易,但要从冥都离开地狱却需要找到一些上古留下的通道,或者强行破开界面,否则寸步难行。”
听罢,梁骁急问:“既然前辈能出此言,肯定有不二法门,不知能否帮一下晚辈,晚辈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梁骁惦记着夏商秦的心疾,恨不得早点将幽冥水送回去,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无怨无悔。
老鼋见梁骁如此坚定,不由道:“现在需要你做什么,为时尚早,一切等到了陷空岛咱们再做决定。可好?”
“然!”
此刻,梁骁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全有。有希望,总比困死在地狱好得多。
这一走,又将近半日。
远远的,居然可以望见血河中出现了一个岛屿,并且随着老鼋的游走变得越来越大。
“那里就是陷空岛了。”老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