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礼。”
宁蝶怎好收钱,再说只是一碗粥。
“你也别不接,袁姐说了,你以后只要煮粥,多捎她一份,这些就当是她的伙食费。”小陈把钱袋塞在宁蝶手里。
林莱玉把裤腿拉下来,能和袁鸾套近乎,对宁蝶有利无害,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线,“你就接吧,以后你煮粥我跟着有好日子。”
宁蝶不肯要,“这食材都是剧组的东西,我不过动动手,怎么能收钱,你快把钱拿回去。”
她脾气倔起来,完全不是平时温婉的性子。
小陈无法,对宁蝶又多了几分欣赏,把宁蝶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袁鸾。
袁鸾那时躺在床上温习剧本,听自个助理在旁边讲完,她笑说,“这个宁小姐倒是有几分性格。”
和她在对戏的慕凤也笑了,“还在上学堂的女子,做事总是单纯些。”
“今日你看她演的戏的没?”袁鸾来了兴致,坐直了靠拢慕凤道。
慕凤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床边移了移,“看见了,可把那位爱慕你的小粉丝压得抬不起头。”
“什么爱慕,没个正经,”袁鸾笑骂,复长长地一叹,“以前带我的经纪人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行的饭,我自十岁起就开始学习音乐,奋斗十几年才有今天,然天才是什么,今日算是见了。”
慕凤很是赞同,他和袁鸾合作过几部戏,彼此都算了解,用不着避讳什么,道:“不出两年,她如果还在这圈子里,但凡有一个机会,日后名气不会亚于你。”
“机会?”袁鸾摇摇头,“要是机会这么容易,你何苦等这么多年。”
这行的人,多的是有才华而没机会的人。
自己苦熬六年才有这部挑大梁的男主戏,慕凤的心酸不言而喻,他笑了笑,没再接话。
宁蝶一日戏份不多,便一日是后勤的一员。
这样持续一个星期,全剧组的人对宁蝶都熟悉了,知道有这么一位勤快、还脾气好的漂亮姑娘。
甚至导演有时候都会忘记她是演员的身份,喊她帮自己凉一壶茶,
别人凉的茶不像她总会加上一两片采来的薄荷叶,对拍戏喊卡嘶哑的嗓子格外受用。
文国偶尔在想,这日后回西南拍戏,他怕是舍不得宁蝶了,女主的戏份轮不上她,演个配角绝对可以,哪怕演技不够熟练,放戏里当个花瓶也是养眼。
就在他这个想法日渐明朗时,从西南出发的信件加急地被邮差送来。
收到信的当天,文国又惊又喜,拍戏进度不能落下,他离不开剧组,就差崔志真下山办事。
崔志真人长得贼眉鼠眼,办起事却大气不马虎,一口气说服村里二十多个壮丁,然后约定好日子,等那贵人一来,这些人都去火车站那搬运行李。
这件事就文国和崔志真知情,暂时还没有透露给其他人,那贵人是打着度假的名义,不想受人干扰。
倒是有一日黄昏,崔志真巴巴地凑到封秀秀身边,含蓄地告诉她,那和她有关系的金主要来了。
“谁?”封秀秀刚拍完一场爱而不得的哭戏,眼睛红红的。
崔志真道:“就是那上头的人。”说着指天。
封秀秀还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她幽幽地望着天空看,只看到一片火烧云,朝天边滚滚,“崔先生,孙悟空他骑的是白色的筋斗云。”
言下之意是孙悟空不在。
“装,”崔志真笑哈哈地指着她,一边往前走着离开,“过两日人来了,可有你高兴的。”
封秀秀把腰上的装饰玉佩拿在手里把玩,表情呆愣,她真不知崔志真说的是什么。
隔了两日,大晴天的早上,腊肉煮粥用完了,宁蝶去山腰口从村民手上买鱼回来,在路上碰到了生人。
男人着一身大襟右衽、长至踝上二寸的紫色长衫,头发至耳际,斜刘海儿,戴一副四边正框的水晶石眼镜,右边的镜腿上有一根细细的链子垂下,他的脸不似一般男人的脸那样方正,相反下巴尖尖,比鹅蛋型瘦一些,又因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有种说不出的,类似女子那般的艳色。
但他身板看起来结实匀长,倒不会让人误会是女子。
从男人走路时的斯文派头,还有身上衣服价值不菲的面料,显然不是当地的村民。
他见到这里有人,高兴地喊住宁蝶,道:“姑娘,请问回村的路怎么走?”
半山腰上只有一个村子,也就是拍戏的地方。
宁蝶提着用草绳捆好的鱼,道:“你跟着我,我正好回村。”
男人便走在宁蝶的身侧,脚下的台阶上有青苔茵茵,他道:“路不好走,我替你拿吧。”
“不用了,”宁蝶笑道,“一条鱼并不重。”
林中的鸟叫声悦耳,风过树影颤动,宁蝶偏头看男人,复又低头,笑着问:“先生从哪里来?”
“西南。”
宁蝶道:“听先生口音不像是西南人呢。”
男人笑着说:“哦?我西南话说得不标准?”
“不是,是有些尾音,不像。”
“哈哈,我是香港人,不过一直在西南工作。”男人笑起来十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又对宁蝶道:“你呢?看着不像本地人。”
“我也是西南来的。”
“可我听小姐的口音,也不像是西南人。”他用了宁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