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生死未卜,又有谁替他主持公道?还有这擂台比武之事,是我举办的,既然发生如此不幸的事情,我萧青芙愿意负全责!”
萧远清呵斥道:“芙儿,朝堂之上,不得胡言乱语,此事皇上自有主张,你这样是想把我们萧家满门的命都搭上去吗?”说着,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萧青芙的面前,抬手便是一记巴掌,声音瞬间响彻文德殿,可想而知,下手是有多重。
萧青芙素手轻抚面颊,拭去嘴角的血丝,横眉冷对,道:“放心吧,丞相大人,我萧青芙不过是你相府庶出之女,再说我已经出嫁,就算被睿王休妻,我萧青芙也不会再是你相府之人,你大可放心,安心做你的丞相,我即便是死,也不用你收尸!”不知为何,一看见萧远清,‘萧青芙’原本二十余年的仇恨一涌而上,她恨他将姐姐嫁进皇宫,让姐姐枉死,她恨他这二十年来从未看她一眼,任由他的夫人小妾对她拳打脚踢,她恨他将剥夺了她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的权利,仿佛此刻她便是‘萧青芙’,星眸泛起水雾,娇躯不停颤抖。
凌珏很想迈步下阶,来到萧青芙的面前,带她离开这个充满阴谋,充满纷争的朝堂,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萧青芙成为众矢之的,强忍着冲动,微一镇定,道:“萧爱卿,不管萧青芙所犯何罪,朕都不会迁怒于你,更不会迁怒于你萧家,萧爱卿大可放心。”说着,抬眸看向萧青芙,道:“萧青芙,你所说的生死状可是你手中所握之物?”
听到凌珏的话,萧青芙才从仇恨中回过神来,檀口轻启,欠身道:“回禀皇上,此宣纸正是今日午时睿王与薛将军在一千多名百姓见证下签订的生死状。还请徐公公呈上去让皇上过目!”
凌珏接过徐熙递来的生死状,将生死状细看几遍后,方道:“薛爱卿,这生死状上所言,擂台比武,生死无怨,由沐容琛与薛子铭二人签名画押坐实。就算沐容琛当真将薛子铭活活打死,那也只能说明薛子铭技不如人,你又为何上殿让朕主持公道?”
薛章致闻言一怔,不由心想:“生死状又能如何,铭儿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爹一定会让沐容琛为你陪葬!”心思一转,道:“皇上,单凭这么一张废纸,又如何断定这就是生死状,又如何断定犬子有签字坐实,难道就不会有人弄虚作假吗?”
凌珏挥手招来徐熙,将生死状递给徐熙,道:“徐熙,你将这生死状拿给众爱卿看看,这生死状究竟是真是假。”说着,看向吏部尚书李闵书,又道:“李爱卿,你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刑法,相信你不会偏私。”
李闵书硬着头皮接过生死状,展开一看,随即叩首道:“回皇上,微臣此刻尚未弄清这上面的字迹是否属于睿王与薛将军,容微臣拿一些有关二人的卷宗一对笔迹?”
薛章致知道生死状的字是薛子铭的字迹,此前已听小厮薛安所言,薛子铭与沐容琛签订了一份生死状。也知道此时此刻已不能为薛子铭讨回公道,只是心有不甘,想用满朝文武给凌珏施加压力。不由心想:“铭儿,你怎么这么傻,不听爹的劝告,爹知道你签这生死状只是为了能合法的杀死沐容琛,可是如今,你叫爹如何替你讨回公道,真是糊涂啊……”
凌珏见薛章致一言不发,不知他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心里没底,只能故作镇定,道:“李爱卿,朕给你两天时间,你务必准确无误的证明此生死状究竟是真是假,你可记住了,此事事关重大,朕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偏私,你知道吗?”
李闵书正欲启口应承,已被薛章致抢先一步,道:“皇上,此事不必麻烦李大人了,犬子的字迹老臣还是能认出来,既然睿王有生死状在手,那也只能怪犬子技不如人。关于睿王打死犬子一事,到此为止。”话音未落,已听到薛子嘉的哭喊声:“爹,难道就任由哥哥这么冤死吗?”
薛章致佝偻着身子,略显苍老的声音,道:“皇后娘娘,皇上所言极是,后宫不可干政,还请皇后娘娘切莫因为丧兄之痛而没了规矩。”说着,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饶了皇后一时越矩!”话音刚落,满朝文武已齐声附和:“恳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