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里,也才刚到平时初三的晚餐时间。
郭煜的位置在班里第二排,右起第二个,靠过道。
同桌程君忆难得地没出去浪,而是趴在课桌上奋笔疾书,郭煜有些好奇,扭头凑过去看他在写什么。
刚扭头往左边看,还没看清楚呢,就见程君忆扬了扬左手里的一张试卷,道,
“别看了,就是你的。昨天英语老师发的那张练习卷。”他重新把那张试卷压到课桌上,一边飞笔抄写,一边道,“老规矩,月结。”
“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你在抄这一张,到现在居然还没抄完?”这是英语啊,题目大都是选择填空,除了最后那篇作业单词多些,剩下的根本就没多少东西。八成是中间又出去玩去了。
果然,程君忆头也不抬道,“他大爷的四班那几个孙子上回输了不服气,非要再打一场!我带咱班篮球队跟他们又打了一场!”
“谁赢了?”
“那还用说!?”程君忆百忙之中抬起头给郭煜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出来的,抬头的间歇手下根本不停,写上去的单词居然也算得上工整,起码没出格。
程君忆是这学期开学后才跟郭煜坐了同桌的,那时候郭煜刚刚在初三拿了第一个年级第一的成绩,程君忆则一直在班里吊车尾。
一个学霸,一个学渣,他们俩不冷不热地相处了三四天,熟悉之后,程君忆就掏出一张“抄作业协议”给郭煜签。
对,你没看错,就是“抄作业协议”。
协议规定,无论哪一科作业,按老师一次布置的内容为整体,日常作业一次五元,现金月结。周末或节假日作业报酬翻倍,每科每次10元。
郭煜......无语了好半天。
程君忆还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要是不同意,弄不好咱们还得打一场,伤感情。你要是不好意思要钱,那完全不必要,我有需要你有提供,付钱买东西天经地义。再说了我也不缺这点儿钱。”
后来,郭煜从程君忆自己的描述中了解到,从上初中开始,他的历任同桌都签过这个合同,而且,他的历任同桌几乎都是班里前三名。
既然程君忆习惯如此,郭煜也就从善如流了。
两人发展为朋友之后,郭煜曾经试图劝他向学,就从同桌这点入手说,“连调到哪个座位换成哪个同桌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你父母一定为你花了不少精力......”
谁知一句话未完,程君忆嗤笑道,“什么精力,撒了几张钱罢了。哦,我说错了,撒他都懒得沾手,还是别人替他们撒的。”
明显家庭矛盾剧烈,郭煜也就不再劝了,他本来就不算是十分热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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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郭煜起了个大早,吃罢早饭就出门往凌欣冉家赶。
徒留张妈妈在后头感叹,“都说女大不中留,这男孩大了一样不中留啊!”
郭长源道,“知足吧你!你想想,你这还是儿子呢。人家小高妹子天天看着自家闺女跟外头的坏小子腻在一起,心里更不是味儿啊。”
“怎么说话呢?我儿子成绩好人品好,什么叫坏小子!五讲四美好少年好么!”张悦一听埋汰她儿子的话,就不高兴了。
“好好好,你儿子最好了。”郭长源笑着附和。
张悦想起儿子衣柜里那几件牌子衣服,又道,“不过娇娇这孩子心眼儿也的确太实诚了,这也就是搁咱们家。要是放在那见钱眼开的人家,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又跟丈夫道,“这两天有空,要不我也去专卖店里头瞅瞅,给娇娇买两件衣服?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是对的。总是收人家的礼,不还回去,这也不是回事儿啊!”
“这不行,不太妥当。”郭长源道,“俩孩子又不是订婚了,你做婆婆的送衣服送钱都在理。现在他们就是小年轻谈个恋爱,咱们这些老家伙参和进去算什么事儿呢?要我说,咱还是得抽个空好好跟小煜说说,男子汉将来是要养活妻儿的,女朋友的东西不能要,起码不能把这个视作理所当然。”
他又建议,“不然咱多给小煜点零花钱,让他去给娇娇买衣服。再说平常俩孩子出去玩玩吃吃饭啥的,他是男孩子,兜儿里也得有钱付账啊。”
“我给了,他不要,平时生活费花多少就要多少。”别人家都是小孩太爱问家长要钱发愁,他们家小孩太不爱问家长要钱,也是发愁。
张悦叹气道,“要是换成回回,肯定是给多少钱就欢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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