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凯泽宇邀约杜渃芷,却不知她与自己来的是同一地方。
若是给杜渃芷知道司马文颐撞见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她铁定不是恶打自己一顿就可完事的,顾萱心里暗道不妙,眼色也变得焦急。
司马文颐看着慌乱地顾萱,璀璨一笑:“姑娘,孤柳可怜,那将青柳束缚在湖畔,栽下孤柳之人却罪该万死。”
司马文颐温雅好看的面容倒映在顾萱的眼中,他与风景融在了一块,好似画中走出的郎儿,原本赏心悦目的画卷却让顾萱有种想逃的感觉,可奈何她却无法将视线移开半寸。面前男子的笑是蛊惑人心的,顾萱的本能告诉她不要再试图接近这个男人,哪怕留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要以身涉险。
但另一方,顾萱感性的一面却叫她有些的可怜司马文颐,她仿佛看到了司马文颐满含笑意的眼中隐藏着的深潭般的阴霾,令人害怕又同情,这是顾萱难以割舍的绝佳的机会,是否能将司马文颐拿下,成败就在此一举。
只要她释放并升华自己对司马文颐怜悯,就能触碰到司马文颐心底最柔弱的一块。顾萱不是无情之人,她却是个惜命之人,感情她有但她不能抚平自己心里的恐惧去付出行动。
顾萱心里百转千回,陡然茶杯碎裂的声音拉回了她的心神。
司马文颐捏碎瓷杯的掌心被锋利的碎片割开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口子,鲜血顿时就漫开了。
男子眼底隐着狠毒之色,杜渃芷派丫头来敷衍他,自己却去幽会情郎,如同宫里的那些人一样,皆是些瞧不起他的。
皇帝忘记了还有司马文颐这个儿子,亲身母亲几乎每晚都要打他一顿,幼小的身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女人都不会住手,直到她累了他才能获救,然后像狗一样在奴婢嘲笑的目光中爬出寝宫。
没有吃的,司马文颐就去和当时受宠的妃子养的狗抢食吃,最后那妃子失宠了,她养的狗也没得吃了,他就吃了那条每天和他分食吃的狗。
皇子们读书的手伤不得,司马文颐的手却险些冻烂,他很是介意自己手的丑陋,因为每每看到都会让他记起自己以往的难堪。得势之后司马文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请尽天下名医医治残破不堪的双手,这才使其养的白嫩修长让女子见了都万分感叹。但就算外部皮相是好的,手中筋骨却早已伤透了。
贯来爱惜自己的手,今日司马文颐却是怒极了,满手是血他也无所察觉,待他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看清时,却是凄迷地一笑,兀自出声:“流血了。”
若说在此之前司马文颐在顾萱眼中是个吐着信子的随时隐伏着的毒蛇,那此时他却转眼变成了一只都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狗。
顾萱的那份犹豫同她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塌,她对司马文颐的同情瞬时升华到顶点。天时地利人和聚齐,机会就这样摆在了顾萱的面前。
顾萱走至司马文颐的身边,拿出帕子覆在男子的手上,专心且小心翼翼地擦拭。
在司马文颐愣愣抬首望着她的时候,她露出浅浅笑意,虽笑着看在人眼里却是伤感的,“公子,孤柳可怜却也可恨,自己不知抗争,又何苦怪别人。”
顾萱稍稍有些有强迫症,扎在司马文颐掌心的瓷片让她看了就像扎在自己肉里一样隔心极了,挑出碎瓷,顾萱也松了心,仔细的止住血后,她才看向司马文颐,“公子这般的人当得万人景仰,切莫将自己比作那软弱无能的柳树,玷污了自个儿。”
司马文颐眼中没有了将人拒之千里的猜疑,他怔怔的看着发垂耳稍的顾萱担心的继续帮他处理伤口,不知觉间冰冷的心恢复了温度。
顾萱忙完手中的活儿,便打算退回位子,却不料刚走几步手就叫人牢牢的抓住,巧劲一带,便将她又拉回了司马文颐的身边。
春末,穿的虽不少,却也不多,司马文颐握着顾萱的手,将温热的脑袋覆在顾萱的肚子上,顺而环手将其抱住。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别人的体温,饶是老皮厚的顾萱也尴尬不已。
四处无人,司马文颐也就无他顾虑。
虽然帝京民风开放,但男女授授不清还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公,公子......”顾萱龇牙咧嘴,一副想要扁人的模样,发出的声音却要装得柔弱。她使劲想要推开司马文颐,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她的力气比之司马文颐简直连蚊子都不如。
顾萱本想再度出声,却在感觉到肚子上的湿意后她咽下了本要说出嘴的话,司马文颐哭了,有了这番知晓,顾萱不免惊愕,哎,就算是渣男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呀!
顾萱在心里想着,其实说起渣,除了凯泽轩名副其实意外,司马文颐和锦珞瑜都不太合格,想着想着,顾萱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不会......
嘣的一声,游戏中宝盒打开的声音在顾萱脑中响起,系统提示出现:“恭喜您攻略渣男一号,您将获得一枚金币,但必须遗憾地告诉您,您的攻略目标有误,以下的游戏系统将会提升难度,请继续游戏。”
一吨凉水,在顾萱脑门上泼洒个不停。她双眼发花,天昏地暗,得金币有什么用呀?若目标是凯泽轩就算给她一百枚金币都不定可以完成任务,更别说竟然还提升了难度!这不是逼她上绝路吗?
司马文颐的心境变了,变好了,顾萱的心境也变了,这从她那张苦哈哈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