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马绳丢了过来,船东迷迷糊糊的接过了马绳子,那人已经跃上了小船,将竹竿一撑,荡向了远处。
沈清荷被丢在船上,这是一个乌棚小船,她坐在船舷边,死死盯着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
“阁下这是在干什么?”
萧乾丢下了头上的竹笠,唇角勾起,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你信不信我到府君那里去告你?!”沈清荷大怒。
“你随意。”萧乾自顾撑着竹竿,转眼间,那小船儿顺着水,已经到了湖中央。
终于,萧乾丢了竹竿,坐在了她对面,看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你这样子倒是能瞒人,怪不得整个凌州城的人都被你瞒了去。可惜,就是太丑了,我看不顺眼!”
说吧,他伸手,用力便将沈清荷脸上的胡子撕了下来,又用水把她脸上的阴影用力抹去,露出了清丽的容颜。
沈清荷眼珠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在他脸上瞪出洞来,可是力气没他大,只得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你那天不愿意见我,如今终于肯见我了吗?沈、清、荷!”
沈清荷气的月匈口起伏不定,恼怒道:“我见如何?不见你又如何?你今日的行径,哪里像个将军,明明就是土匪!强盗!“
“你终于肯认我了?“萧乾眯起眼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我是土匪是强盗,你呢?你沈清荷难道不是我的妻子吗?却装扮成男子欺世盗名?“
“你……”沈清荷真是被他气死,拍开他的手,冷冷道:“妻子?我们是有三书六礼,还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不信,堂堂的虎威大将军,所谓的妻子连一顶骄子都没有。你以猎户的身份娶了我,我便是猎户的妻子,而不是什么虎威大将军的将军夫人。将军大人,妻子,何出此言啊?”
萧乾噎住,她这是抵赖了?他没想到这女子为了复仇胆大包天,竟然敢抵赖他们的婚姻。
萧乾咬牙切齿:“你忘了我们同床共枕的事实?还是忘了那日你帮我……“
沈清荷的脸立即红了起来,恼火道:“别说了!那次……那次就算本姑娘的一次风、流韵事罢了……“
萧乾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脸:“你的意思是,你玩、弄我……“他真是肺都被这个女人气炸了。
沈清荷哼了一声:“反正你也不吃亏。“
萧乾仰头,先顺顺气再说。他突然逼视着她的眼,一双眼眸灼灼如星,伸手稍一用力,将她推倒在船上,脸贴近她的,低声道:“既然我不吃亏,你也不能吃亏啊。你当日帮了我一回,不如,也让我帮你一次,如何?“
沈清荷听了他的话,心口如一只小鹿乱撞,急忙伸手推他,可是他的手臂就跟铁柱子一样,哪里推得动。
她仰卧在船上,头顶一片青天,船儿在辽阔的湖面轻荡,就是她喊破喉咙哪里会有人来。
萧乾慢慢的靠近她,那诱、人的清香扑入鼻端,是属于她的特有的女儿芬芳,他记起了她的味道,那记忆中熟悉的味道。此时此刻,这味道就在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来不及细想,唇已经不由自主的贴上了她的脸颊,热烈的带着力度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颈上。
沈清荷伸手使劲的推,只是他的胸膛犹如铁壁,哪里推得动。
他就如同一头雄狮,此时,是一个危险的雄狮,随时都可以肆意的将她吞进肚子里。
“萧乾……“那声音有些异样,有些哽咽,接着,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他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把她抱在怀中,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伸手轻轻的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
这女人,就是有这样的制胜法宝,他就没办法看她流泪。
“死萧乾!臭萧乾!“
任凭她一顿拳打脚踢,又撕又咬,他任命了。
“好了没?别打痛了手。“萧乾好心劝道。
沈清荷哼了一手,收回了打痛的手腕,他的胸口真的跟铜墙一样,自己吃苦而已。
她退回了距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狠狠的瞪着他:“既然你也承认我们没有婚姻约束,你就不能用妻子的身份来约束我!“
萧乾头痛的扶额,无奈道:“难道嫁给我,你就那么痛苦?”
沈清荷咬了咬唇,没有做声。她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没有退路了,从未想过还有一日能够嫁人。
她看着辽阔的湖面,轻声道:“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复仇,到如今,我走了这么远,退无归路,还能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