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以,当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一鸣重新收敛住笑容,背倚着马车内壁,冷声问道,
“现在你来细说那日发生的缘由吧。”
沈一鸣闭上眼睛,邵逸这番心计,他可得好生听听,是吧。
杨晋背后僵硬,随后舒缓下来,杨晋低着头说,
“之前邵逸派了人来,应该是他身边的顶级侍卫,总是无事来找我们的茬,我们在那头开的店铺,好多家都因此关了门,其他的大人们,心想因着大人的吩咐,不可随便与邵逸交火,因此也就罢了……“
”可半月前的那次,那个侍卫不知从哪得来了大人的令牌,派了一个属下,引诱咱们这边的人,见那枚令牌如见大人亲临,许多高层们都去迎接大人……结果却被一举活捉……剩下的几日,我们便正是与其交火了……可少了指挥人军师等其他高层,这又怎么能赢……”
“他们那边还全城警戒,我们这得不到供给,不到几日,弹尽粮绝,我们三分之二的军队便是由此消磨殆尽的!”
杨晋说完,单掌紧紧捏成拳,然后砸在自己的腿上,仔细看,他眼眶大睁,周围似乎还有些泛红的泪意。
沈一鸣听罢,用手指捻着眉心,终究也忍不住扬起一抹冷笑,侍卫手中的令牌从哪儿来?自然是从邵逸身上,而邵逸呢?自然是从他沈一鸣身上!
一石三鸟,既拖延了时间,又得了沈一鸣的令牌,更用其将沈一鸣原来部署的兵力一举击溃,邵逸,你好深的心计!
马车轱辘行至宫前,不过好像有人知这是谁人的车,未曾拦下,一路快要到正宫前,两人才下了马车。
沈一鸣身后跟着杨晋慢步走向尚书房,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形,只是这次速度很快,沈一鸣刚说,马上就宣进去了。
邵逸端坐在案椅旁,一手撑着下巴,墨笔随手扔在地上,无人来拣。
沈一鸣弯唇一笑,就着邵逸面前便是半弯膝跪下,恭恭敬敬,谨尊君臣之礼,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就是这样寻常的场景,才让人感受到了不寻常。
邵逸皱了皱眉,显然也是很不习惯,邵逸说道,“一鸣你这是为何?”
邵逸未叫,沈一鸣也未曾起,只是唇角勾着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是臣本该遵守的君臣之礼啊。”
邵逸听沈一鸣这话,心头也生了火气,不过此时也得压下,叫沈一鸣站起来。
“你知道了?”邵逸问,心头默默想着,这沈一鸣定然是知道了吧,不然怎会如此……
“是。”沈一鸣应着,嘴角还是含着一抹笑,看得邵逸心头莫名烦忧,“臣恭喜陛下,小施心计便去除威胁了。”
这句话梗的邵逸当场就想把沈一鸣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可是他不能动,因为沈一鸣说的,确是事实。
“你身后何人?”邵逸问道,虚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他一开始便看到了,沈一鸣身后站了人,沈一鸣向来是不带侍卫的,那么此人是谁?
“他呀?”沈一鸣微微一笑,侧着身子,将杨晋暴露在邵逸面上,当然还有残缺的手臂以及隐藏在面纱下刻花了的脸。
这不是阿一处理的那个亲信吗?
“不过是像我那般被人玩弄着手掌心的可怜人罢了。”
“陛下,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