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瑞竖了竖手指:“一个。”
“一个也不行。”安哲坚决地摇头,“炎症症状会加重的。”
安瑞睁着眼睛望着安哲,突然笑了:“就算加重了难道不是还有小哲照顾我吗?”
于是,安哲在安瑞的眼神再一次中彻底溃败。
安瑞是安家娇惯着长大的小少爷,对于吃食方面挑剔得厉害。安哲花了半个多小时走到安瑞指名要的那家蛋糕店,等排完队再赶回家,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侍候着安瑞吃了药,又盯着他吃完饭,这才进了厨房,将本来就只有杯子大小的抹茶蛋糕又硬是仔细地分成了好几份。
“只能吃一点点。”安哲将盘子端到安瑞面前,想了想,道,“反正刚才光是吃饭,瑞瑞也就差不多吃饱了吧?”
安瑞哭笑不得:“那剩下的怎么办?就算放在冰箱里蛋糕味道也会变的。”
安哲微微笑着,拿着勺子舀了一口蛋糕喂到了安瑞嘴里:“没关系,我已经让婶子拿去吃了。”
“……”
晚上九点多,洗完澡的安瑞回到屋子里正准备上床,突然看到在自己的床旁边,安哲正抱着几床被子,认认真真地打起了地铺。
“……你在干什么?”安瑞走到了安哲身后,“打地铺干什么?”
安哲将地铺打好,又将枕头摆了上去:“照顾你。”
安瑞看着安哲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一如往常:“不用了,我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应该是说嗓子更难受了吧?”安哲站起身,转过来,走近几步,伸手将安瑞稍稍拉下来了一点,然后一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唔,还没有发烧……”拉远了点看着他已经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但是晚上估计还会有些低热……我已经跟婶子说了,晚上就在这里看着你。”
安瑞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哪怕是上辈子,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在同一个空间入睡过。安哲在这里——哪怕并不是跟自己一张床也不行,这简直像是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强行入侵了一样。
“不用了,我……”安瑞努力想要心平气和地拒绝面前这个人,但是话还没说完,却又被他的声音截断了。
“我不想让瑞瑞难受,”安哲拉住了安瑞的手,乌黑的眼睛眨都不眨地对视着安瑞的眼睛,“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不行吗?”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不行吗?
安瑞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烧的昏了头了。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还能隐约瞧见的挂灯的轮廓,然后侧了侧头看着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下,睡姿良好的某小豆丁,然后用手重重地按上了隐约作痛的太阳穴。
病中不能吃甜食。
——他果真不该吃那块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