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赶着马车回到北街的榆树胡同。
半个月前他便把童家的长房和二房搬到了此处。
那天在田埂边他并不是对范氏胡言乱语,他是真的要寻个城里离医馆近的地方住下。
他的老爹年事已高,就快要熬不住了,现在他有了工钱,听说北街仁春堂的吴老大夫妙手回春,就迫不及待地租下了榆树胡同的一户小院,把童家的长房二房全都搬了过来。
他的老爹自从吃了吴老大夫开的药方子,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如今已经能杵着拐杖下床走动了。
童海只要一想着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就愈发对七小姐心存感激。
此时他打着马往胡同里去,刚到家门口,就见三房五哥的媳妇范氏提了两壶酒、一块咸肉和一块腊肉堆着一脸笑迎了上来。
“六弟,今个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范氏凑上来满脸殷切地问道。
童海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铺在这条胡同里几乎不见半点儿光亮,要不是家家户户门前挂着一盏风灯或是大红灯笼,他怕是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吧。
范氏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点儿以往在郊外住的时候都该吃完饭收拾桌子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一出口就问了这话,不就是明摆着让人觉得她是刻意来讨好吗?
童海跳下马车,上前敲了敲门。范氏连忙大步过来打着哈哈说道:“六弟,五嫂专程带了两壶米酒和年前腌制的咸肉腊肉送过来,二哥年前就开始念叨了,只不过他腿脚不好,不宜吃这么肥腻的东西,五嫂才没有答应给他,现今正好,大伯的病也大好了,也能沾点儿油荤,况且有大伯看着,二哥只能过过嘴瘾不敢贪吃,五嫂就能放心了。”
这话倒是说的体面。
不过童海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年前三房宰了一只猪,腌制成肉块,那时他们长房和二房已经好几个月没沾油荤,二哥的小娃虎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二哥便厚着脸皮去三房求点儿猪皮回来。
三房不但不给,还把二哥赶了出来,范氏更是张嘴就骂二哥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平日里三房的人怎么欺辱他也就算了,但要是欺负到两房的头上,他是决计不会心软的。
“五嫂请回吧!”童海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三房的东西我们长房和二房都不敢要!”
范氏早就料到头两房的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接纳她,纵使恨得牙疼,她也是会赖着不走的。
“六弟怎么能这么说呢?”范氏露出一脸的委屈,“先前我们三房确实有些不对,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四哥和五哥上有老下有小,三个男娃四个女娃哪个都是花钱的时候,你小叔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子着想才狠下心来!可是他也是于心不忍的,我只是个嫁进来的媳妇子,公公婆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但是我说一句实话,这真的是没办法啊!”
她的话说得真真切切,童海却是不怎么领情。
“那一亩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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