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红烛轻轻跳动,合着书案上的油灯照的书房十分明亮。
凌香摘下苏喜妹肩上的披风在门外候着,苏喜妹便抬脚走进了书房。
苏德静静地坐在屋子正中的扶手椅上,看着苏喜妹进来默默地没有吱声。
苏喜妹向苏德行家礼问安,苏德才摆手示意她坐在下首的位置。
“这么晚了,你来中庭院是有何事?”苏德开口问道。
苏喜妹侧头看向苏德,神态间温和平静。
“父亲,女儿有一事相告。”她缓缓说道,“女儿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今天在月满楼碰巧遇见三姐姐,三姐姐的女伴蒋小姐无意中摘下了女儿用来遮脸的面纱,……所以……”
苏喜妹停顿了一下,忽的伸手将蒙住半边脸的白纱摘了下来。
一张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瞬间暴露在苏德的眼前。
苏德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瞳孔缩了一下。
是了是了,当初谢氏就是生得一副绝美的容貌,眼前的七丫头和她有七分相似。
不等苏德反应过来,苏喜妹继续开了口:“女儿是中了石腊红的毒,又对石腊红的花粉过敏,才会肝脾积寒亏损,肤色暗泽无光,脸上长出褐红斑点。不过女儿已将院中的两盆石腊红扔出了府,再加上调养了大半个月,女儿自然而然就大好了。”
“花粉?石腊红?”苏德总算反应了过来,“是谁放在你院子里的?”
苏德在朝堂为官多年,一听这样的事自然就想到是否是有人加害。
苏喜妹浅浅笑了一下。
“父亲,女儿从记事起院中就有了这两盆花,女儿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院中的。”
这话她是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她不好把脏水直接泼出去,但无论如何她是真的中了毒,父亲不会认为她是在撒谎,那么就会想到一些其他的可能。
不管这可能是什么,但对她来说没有坏处。
苏德沉吟了一刻,视线看过来说道:“既然你已经大好了,那就不要经常窝在院子里,多出来和姐妹们走动走动,为父也会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苏喜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起身福了福离开了。
苏德看着他这个突然懂事知分寸的女儿,心里一时老怀安慰。
谢氏当年不辞而别,他私下里派人去寻,一年半载仍是无果。
他便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自己的这个女儿身上,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只要给她一口饭吃他就觉得是对得起谢氏和与谢氏数年的感情。
是他钻牛角尖了,七丫头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谢氏的错不应该算在她的头上。
苏德颓然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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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拂着院中的梧桐树,树叶掺杂着橘黄的光线轻轻摆动。
今天一早苏喜妹便去了福全阁请安。
她的事父亲已经派人向老太太交代清楚了,老太太便备上了一盒珠钗绢花当作她身子大好的彩头。郑氏脸上笑意浓浓,亲昵地招呼着苏喜妹到她身边来。
“你祖母两天后就要回静淑斋礼佛,往年都是你的姐姐们陪着祖母回庵堂,如今你的身子大好,母亲便想这次由你陪伴祖母,这么多年,就数你在祖母的身边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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