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家都吃上了炊饼,她口干舌燥也吃不下,就给自己倒了碗水咕隆咕隆灌下。不一会儿陈妈妈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小姐,外面的人没有什么动静。”
陈妈妈等元香回来,就虚掩着院门在门缝处观察了半晌,几个生面孔在门外走了几个来回便去了对面的梧桐树下闲聊,她就把门关严实了,进屋子禀话。
元香抹了一把嘴角,立刻来了精神,“还是小姐思虑周到,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我先前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也想不到大姨已经给我们递了消息,她们只当我是出府买炊饼,况且我走的是杂院的那道门,正大光明出的府,大姨也就不用牵扯进来,童四哥早就把马车停在了隔壁那条街,我绕了好几个弯路才上的马车。”
“郑氏这人疑心太重,只有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办事,才会令她安心。”苏喜妹莞尔一笑,“你越是坦坦荡荡,越是不会令她怀疑,你一个小丫头提着个篮子出府,她的那些人自是把心思放在我这儿。”
元香兴奋地捣鼓了两下头,“就那些蠢货也能猜到我们去做了什么?就算郑氏派人跟踪,我们也不怕。”
苏喜妹看着她一脸的斗志昂扬,无奈地笑了一下。
“章家人当众给了我这个堂堂相府七小姐难堪,就算被郑氏猜到,她也只当是我心胸狭窄使手段报复罢了,最多也就在方家人的跟前暗示一下我是如何的不知礼数。”
她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她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她派人监视不过是认为我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她的真正目的也不在此,而是……”
元香听得糊里糊涂,什么一会儿用意,一会儿目的,什么不在此,不在此那会是在什么地方?
陈妈妈也听得仔细,倒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不过七小姐说到这突然就不往下说了,她琢磨了一下也没能琢磨的通透。
苏喜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抬起头来说道:“陈妈妈,帮我去打听一下三姐现在去了哪儿。”
陈妈妈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打听三小姐的去处,但七小姐吩咐的事一定有她的打算。
陈妈妈应了声是,捧着半桶蜂蜜,叫来一个粗使婆子提上一篮子雪梨,大大方方地出了院门。
半个时辰后,陈妈妈和那粗使婆子两人端回院中一大锅蜂蜜雪梨汤,粗使婆子按照吩咐分给每人一碗,陈妈妈则回房中向七小姐禀话:“三小姐这会儿出府去了流云琴坊,说是要挑选一款上好的古琴,在下个月用于祭祀时献曲。”
苏喜妹这才想起来下个月十五便是皇族的祭祀仪式,每年这一天当今皇上就会带着皇子皇孙前往皇陵外的天坛举行祭祀仪典。
祭祀仪典开始前,太常寺依照惯例会安排九名才艺出众的小姐在天坛上舞一曲祭祀天舞。
而仪典结束后,皇上便会在皇宫中的御花园设宴,朝中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带上家眷赴宴,大家小姐们也会在宴会期间表露自己的才艺。
苏喜妹清楚的记得大统十九年,她的二姐苏洛便是天舞中的领舞,当初一曲舞蹈惊为天人,才貌双全的名声也是那时一跃而起。
炎有苏洛,复恃倾城姿。
炎,就是指赤炎国。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苏洛是赤炎国的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