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坐到顾翎禾床边,一脸的担忧和心疼:“怎么就出了车祸呢,自己开车的时候注意一点儿啊?”
连续观望了三天的几只小护士在门外表示自己已经不能消化这些信息量了。
“唔,东西放下吧。”顾翎禾平静的指指桌子:“多谢看望,不过我男朋友在这里,不用担心。”
病房里的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恩对,翎禾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别操心了。”黄彻迅速反应过来,表面上平平静静的眼睛里却全是幸灾乐祸:“走这么远,辛苦了啊。”
林煜却僵住了动作,有些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顾翎禾面上也平静的很,其实内心在不断的自我强迫着去回忆前世的那些旧事。
是他出轨在前。
是他暧昧在前。
是他不肯和自己公开在前。
是他同时和那么多女人交往,和其他人明面上有了关系还不想放过自己。
林煜这辈子所受的委屈和不甘,都是上辈子作的孽,
我这么报复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还是有一种类似歉疚的情绪悄悄的拢上了心头。
自己……是不是作的太过。
刻意的在“不经意”间博得他的欢心,让他越陷越深,再义无反顾的想和他重新成为路人。
求而不得的痛苦,在这一世轮回。
可是两个人都并不开心。
林煜一直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睛,缓缓地站起身:“这三个月都不要接什么工作,适当用脑别搞得旧伤复发。”
他的眼睛再度看过来,黝黑的眸子里只有疲倦和难过:“祝你……早日康复。”
顾翎禾没有再回应什么,目送他推门离开。
黄彻则是颇有兴趣的看着那个食盒:“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顺带着瞟了一眼那一大束米白色的绣球花:“还有这个。”
顾翎禾强行按捺下内心的异样感情,然后淡淡道:“这是我喜欢的花,可以不扔么。”
黄彻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些别的情绪:“你……从来没有跟我聊过这些。”
是啊。
我在每天和他聊什么?
顾翎禾漫不经心的拿过食盒,随手打开密封袋把大大小小的盒子取出来。
温热的鱼片粥、浓香的老母鸡热汤、一两样开胃的小菜,和一张小小的纸片。
纸片上有钢笔画的小羽毛,和两句短短的留言:“听说脑震荡的病人会没有食欲,我就不亲自下厨啦,早点好起来吧翎禾~”
顾翎禾看着那根柔软的小羽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纸片放回食盒里。
她深呼吸然后看向黄彻,慢慢道:“听说脑震荡的病人会没有食欲,我们一起吃吧。”
黄彻侧目看了一眼开的正好的绣球花,看着她笑的无可奈何:“嗯。”
顾绯怎么都联系不上,手机关机、助理去公司去住处也怎么都找不到。
紧接着,第三天,周林昊过来探病。
那个时候黄彻被护士推走送去复诊,顾翎禾则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
突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周林昊慢悠悠的踱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人身量高大,衣着朴素也没有什么名牌,看着她的眼神里只有探究和审视。
“顾小姐,这是怎么了?”他扯了个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站着俯视她。
顾翎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头却开始眩晕。
她一只手撑在床侧,略有些无力的看着他:“……周总?”
“过来看看你。”他随手放下一篮水果,然后笑了起来:“顾家的人也不好好看着点,怎的就让车掉到了水里。”
顾翎禾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无力,咬着牙看着他,莫名的后背开始发凉。
“你家绯姐,最近可是动静不小呢。”周林昊不紧不慢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爪子都伸到了君耀身上,是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语气有些暧昧:“你和她的血缘这么近,总会知道点吧?”
虽是个问句,周林昊却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捎句话。”
他眯起眼,笑意里寸寸都是杀意:“贪心可以害死一个人,也可以害死整个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