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大汉猛地把她往下按,平蓉却如何都不肯就范!
“跪下!”顾翎禾瞪目吼道!
两个大汉用尽了力气,却只能让她的膝盖弯曲一点!
平蓉侧过头,看着远处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给一帮渣滓当牛做马?”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了两个大汉,转身便往楼下跳去!
这是栋修了一点便废掉的高楼,每一层都是无封闭式的。
而就在刚刚的几秒里,平蓉选择了从十楼一跃而下,自己终结自己的生命。
“砰!”的一声犹如一颗子弹,狠狠地击中在场的所有的人的内心。
顾翎禾看着消失的人影,双腿一软便瘫坐在椅子上。
“她死了……”她喃喃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
“平蓉她,就这么死了……”顾翎禾抬起头看向平虞,脸上却有眼泪难以控制的落下来:“她……真的死了……”
底层的小弟跑了一个上来,凑近平虞耳语两句,确定是死透了。
“啧。”平虞不太能理解她怎么是这么个表现,按理说该跟他击掌庆祝一下然后两个人去喝杯酒什么的。
顾翎禾的双眼却失去了焦点,开始有些局促的呼吸,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半是迷茫半是无措的状态:“她……她……”
平虞还没想好安慰她的话,下一刻顾翎禾就猛地站了起来,抢了个小弟的手电筒一路往下跑。
“喂!翎禾!”平虞忙不迭的追下去,一路大声吼道:“你别看啊!很恶心的!”
从五楼往下跳的人都血肉模糊,何况是从十楼往下跳的。
平虞速度还是慢了一拍,等他赶到楼下的时候,顾翎禾已经把手电筒对准平蓉的尸身。
当真是触目惊心,一片的血色和狰狞的骨肉散成了一片,还有不知名的体液在汩汩的往外流。
连平虞都有些看不下去,他上前一步把顾翎禾拉开这个地方,却看见她自己跑到一边,然后对着荒草猛地呕吐起来。
平虞叹了口气,找小弟们要了包纸巾,然后凑过去想帮她擦擦,却看见她在边吐边哭。
满脸的泪水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平虞心想名利场的厮杀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肩。
顾翎禾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痛苦和迷茫。
那样子,竟像是压抑了太多不能说的话,背负了太多不应该有的东西。
平虞本欲开口多问一句,却还是把话咽下,强行的把她拉回车里,送她去大醉一场。
酒精可以让人暂时的忘记很多事情,也可以让人暂时的摆脱很多感情。
毕竟感情总会成为负担。
2月1日,平蓉的经纪人正式的报警称平蓉失踪。
2月4日,平蓉的尸体在上海郊外的废弃大楼旁发现,竟查证后确认是跳楼自杀。
2月8日,守灵三天后平蓉秘密出殡,由于平蓉并无子嗣,也无家人,所以最后的葬礼只通知了圈内的人。
毕竟是曾名赫一时的影后,就是死了也会有很多的人前来最后送她一程。
黄彻和顾翎禾都混在送别的队伍里,由于人太多,只能匆匆的瞥见对方一眼。
黄彻本身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只和舆论一般,信了她是畏罪自杀,而翎禾还是和上次一样,全程都沉默不语,面上也没有表情。
由于2月9日就是除夕,由于上海在2013年还没有全面禁鞭,去哪儿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红喜事也放鞭炮,白喜事也放鞭炮,说来实在讽刺。
商店的橱窗里都挂起了大红的装饰,祝福发财如意的老歌像往年一样在街头巷尾流窜。
即使是开车前去陵园路上,也有不少人忍不住谈论起新年的趣事,再谈一谈最近这个算是新闻中心的平蓉。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开始下起鹅毛的大雪,雪势随着人们的脚步一点点的加大,阴霾也遮住了阳光。
议论声渐渐地小了起来,人们纷纷的换上肃穆表情,把手中的花束送给墓碑前那黑白的照片。
顾翎禾站在人群的最后,沉默地看着一个个人对着平蓉说上两句,突然找了个机会把手中的花给扔了。
然后她潜回人群中,作出一副哀痛的样子,随着大流涌回车上。
暖气开的让人心情愉快,人们在回去的路上又开始了欢声笑语,纷纷聊起明天大年三十要吃点什么。
毕竟,死的那个人与他们实际上没有什么关系。
顾翎禾抬起头,看着窗外满天飘落的大雪,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命理难说,皆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