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静静的看着画中女子,这女子虽没有芜蘅那般清丽脱俗,却也是娇俏可人,从衣袂翩飞间和那红润双颊里,以及那双泛着调皮光芒的眼眸中,白诺看的出,母亲是一个性格活泼好动且极其爱笑之人。
“娘?”白诺讷讷的出声,看着画中女子,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这种感觉和那时见到芜蘅时差不多。
“抱歉,我没有你爹的画像。”太虚瞧着他盯着那画轴时,眼中露出的哀伤之意,开口说道。
白诺将目光从画像中移了出来看向太虚,“他们都是自愿的吗?”
太虚明白他话中之意,也不打算骗他,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你母亲是上仙,这是她的使命同职责,你父亲归顺神君,自然也是听神君之命行事。”
虽然早知答案,但亲口听太虚这样说出来,白诺依然忍不住的心痛,这世间可有一个人是像自己这般,从出生到人生之路都是设计好了的吗?
“他们还在吗?”白诺问道,但想想又觉的多此一问。
太虚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却没说他的母亲是因为诞下他后,灵力耗尽而亡的;白诺也不再问,许久以前他就知道,他们早已不在人世间,或许,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诞下自己,而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诞下小家伙,那小家伙存在的意义便是化作晶石,消灭魔君,守护天地。
“白诺,瑶光是爱你的。”太虚见他神色哀伤,终是叹气与他说道;白诺点点头,并不反驳,他相信他的母亲是爱他的,只是,责任大于了爱罢了。
太虚离去,独留白诺一人在屋中,他依然看着画像,心里却不受控制的在想应子珏,想着他从前的样子,想着他受伤的躯体,想着他方才的话,即使不愿意承认,但白诺知道,应子珏受那半年火刑,是为换与自己在凡间生活。没有人会因为一只宠物而做这样大的牺牲,所以,应子珏是真心的?
白诺闭目思索着,屋内墙角处却生出了一根极细的迷榖枝,见到那枝桠,白诺几步走过去,待仔细辨认确定无错时才蹲下身道:“老伯,是你?”
话音刚落,墙上便显出一个迷榖老伯的投影来,这戒灵观处处都被神界监视着,他不得进,只好用这样的法子,但愿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想来,神君权衡之下,也不会阻止。
“帝君,你可好?”迷榖老伯的声音里透着焦急。白诺点点头,问及红蕖和芜蘅,迷榖老伯一一说了,但听他们皆都性命无虞时,白诺才放下了心。
“帝君,老伯现在无法救你出去,现下,你法力大耗,又被日夜监视着,老伯实在放心不下。”
白诺听闻,略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是小孩子,无需这么操心;迷榖老伯却一再强调自己的担忧之情,最后指着墙角道:“把这藤子服用了,可调节您的身体,虽说不能抵挡诸位天神,但千钧一发之际,保全只身是绝对可行的。”
白诺低头看着墙角那根极细的迷榖枝桠,渐渐的,那枝桠在白诺的注视下变成了一根绿油油的瞧着十分鲜嫩的藤子。盯着那藤子,不知为何,白诺却觉的自己心里一阵迟疑,而那莫名的迟疑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迷榖老伯也不催他,只叹了口气,惆怅的说道:“众妖被抓,妖界被毁,青丘一片贫瘠,如今只剩老伯与红蕖二人,也不知神界下一步会有何动作?”
话才说完,白诺双眸突地一痛,“只有大地之晶才能拯救我们了么?”
迷榖老伯听闻,叹息着点了点头,“仙妖之战时便死了那么多狐狸,神界为何还不收手,若不是他们步步紧逼,阴谋滔天,我们怎会如此,从来只会待在青丘嬉笑玩耍的小狐狸们......”说道最后,迷榖老伯也快落泪,他的话,句句戳在白诺的心口。
“帝君快些服下吧,老伯这就要离开了,否则被神界发现了可了不得。”
“您快走吧。”白诺握着迷榖藤,知道现在四下都在神界的监视之中,迷榖老伯停留越久便越危险。
迷榖老伯笑笑,温和道:“见您吃了老伯才安心,这样,至少您不会那么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老伯也好想法子救您。”
白诺看着掌中绿油油的迷榖藤,那藤子正往外冒着绿色的汁液。闻到这汁液的味道,小家伙便在白诺体内大幅度的动了起来。
“你想吃这个?”白诺问道,小家伙却动的更为厉害,白诺戳了戳他,第一次会错了他的意。
应子珏在房中打坐调息,他的伤,除火刑和那双眼睛外,其余的已好了七七八八,太虚进来时,他刚好吐尽心中最后一口伤气。
“诺诺呢?”扭了下头,没有闻到白诺的气息,应子珏拧眉问道。
“还在我房中,我见他神色伤感,不便扰他,便出来了,小金,你去陪着他。”
金龙得令,立马飞了出去,但应子珏仍是有些担心,眉头拧着便没有松开;太虚几步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而看了看屋外蓝天,嗤笑道:“放心吧,有你的威胁,神君哪敢轻举妄动,现下,指不定用什么法宝窥探着我们,这观中,哪怕一花一木都在他眼里看着。”
应子珏沉默不语,但再开口时,面上神情坚定如铁,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做的事,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一般,以至于太虚见了他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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