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桌里,围桌而坐着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另一个则留着八字小胡,特征相当的明显。陈放可是听过关于庞师爷与及王主簿的描绘,自然一下子就辨出了二人的身份,见他们不起身迎自己,陈放也不以为意,挽了挽袖子,他冲着留有山羊胡子的庞师爷一执学生之礼,道:“晚生陈放拜见王主簿,王大人。”
闻言,见状。庞师爷手中的杯子掉了,王主簿的脸绿了,老鸨……连寒暄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招呼亦不打,提起裙脚“噔噔”的跑下了楼,天知道她这么胖是如何能够跑得这般快的。
“咳咳……”庞师爷尴尬的咳了两声,指着一边的王主簿,冲陈放骂道:“小子没长眼吗?这才是我们气宇轩昂的王主簿,王大人。”
王仕仁的摸两道小胡子,欣慰的点点头,庞师爷这一句马屁把他给拍爽快了,脸上就差没有写上那句话无耻的话——没有错,我就是你们口中人人赞颂的气宇轩昂的王主簿,王大人。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他脑子里的人人,却并不包括陈放。
听了庞师爷的话,陈放顿作惊讶,无心之意的说道:“呀,我见您老头顶一片青云,还道您老才是受人尊敬的王大人呢,真是失敬,失敬,未敢问前辈是?”
头顶上有一片青云?
庞师爷和王主簿俱是抬头往庞师爷的脑袋上方望去,可除了屁,还是只是屁,不过见陈放拍了自己马屁,又问自己高姓大名,庞师爷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一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得意万分的说:“在下乃本县县职师爷,你叫我庞师爷就好了。”
“哦,庞师爷。”陈放做恍然,拖长尾音,望了王主簿不悦的脸色,接着又对庞师爷道:“庞师爷,我听人家庞师爷写得一手好字,作得一首好诗,不知道学生是否有幸能够得到师爷的一幅墨宝?”
“这个,哈哈,都是大家赏脸说的,作不得数,作不得数。”庞师爷谦虚两句,两句过后立即又捋起自己的胡子,万分得意:“不过于写字作诗,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水平。”
“哪里,庞师爷谦虚了,来,让学生敬师爷一杯。”说完便拿起了酒壶子,要斟酒敬酒。
这时,“咳咳!”王主簿作口干状,干咳两声捧起了酒杯。
可是陈放装着没听见一样,给自己满上一杯,又给庞师爷满上一杯,然后举杯对庞师爷说:“庞师爷学生敬你的,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望着庞师爷,将杯子倒罩于其眼前,不滴半点,一口闷,显示出了尊敬之意。
“咳咳!”王主簿大概是咽喉炎发作了,不停的咳了起来。
“庞师爷莫不是觉得学生愚钝,不值得与学生干上一杯?”陈放道。
闻言,庞师爷扫了王主簿一眼,见他不再有什么动作,顿时仰头一杯见底。
“师爷好酒量,我们再来。”陈放又再满上,庞师爷笑着回应:“够了够了。”
被完全无视了的王主簿两根八字小胡子一颤一颤的,狠狠瞪了庞师爷一眼,庞师爷心里觉得很委屈,人家敬我酒,我不喝是很没有礼貌的。